我後麵還有其他的安排,不想再牽扯其他人了,所以就衝那些兄弟說:“哥幾個,這些天多謝你們照顧了,我腰有傷,不能給你們鞠躬了,就嘴上說句謝謝了。”說著,我衝他們一抱拳。
幾個人連忙搖頭說著“沒事”。
等客套過了,我便正色說:“今天我和齊哥要做點大事,可能會惹來很大的麻煩,所以從今天開始,咱們之間就不再是兄弟了,出了這個門,你們不認識我倆,我倆也不認識你們,如果哪天我和齊哥回來了,不怕任何人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喝酒!”
說完,我也不給他們表忠心的機會,直接轉過身,和錢胖子他們一起走出了病房。
錢胖子並沒有走醫院正門,而是帶著我繞到了後院。
在醫院後門的小巷裏停著一輛不起眼的破舊麵包車,我們坐到車裏,錢胖子才向我解釋說:“前麵那邊李建明買了幾個人,如果你從前門走了,他馬上就能知道,所以咱們從這邊走。”
“他就沒想到後門的事?”我問。
錢胖子笑了笑,揚了揚眉,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啊,有時候人太聰明了也麻煩,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想事情嗎?”
他這話倒是把我給點醒了!
仔細想想,李建明這個人確實不那麼聰明的,做事也一根筋,我之所以會被他嚇到了,不是他的策略有多高明,隻是他一直藏在暗處準備陰我而已,如果他真是聰明人,就壓根不應該囂張地跑去醫院裏“探病”。
得意就猖狂,他如果真死了,那就是死在“蠢”這個字上了。
麵包車一直朝著嘉東的方向開,到了老第五百貨大樓,左轉進了老造紙廠的家屬樓區,之後又轉了幾條小巷,開到了一片棚戶平房區。
車子其中一條胡同口停了下來,我們一起下了車,錢胖子就讓車先開走了。
沿著胡同向前走了二十來米,我們到了一間平房的院門口,橋胖子過去敲了四下門,裏麵立刻傳來腳步聲,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也是個熟麵孔,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我在柳樹島上見過,知道是錢胖子的人。
那人衝錢胖子一點頭,笑著說:“錢哥,都準備好了。”
錢胖子回頭衝我一笑,抬手說:“請吧,大禮就在屋裏呢。”
我估摸著,進了門就要看到一些比較鬧眼睛的東西了,所以提前做了個深呼吸,在腦海中也反複想象了一下畢洪濤的模樣,等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才衝錢胖子點了點頭,然後邁步朝著屋裏走去。
一推開門,立刻就能聞到一股騷臭的氣味,而且越往裏屋走,那氣味就越重。
到了裏屋,我的視線第一時間就集中在了床上躺著的那個東西上。
我真的很難把那個東西看成是個人,盡管我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胃裏還是一陣陣翻江倒海,最後控製不住嘔了起來,把早晨吃下去的飯全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