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能吧,反正得穿一片樹林,有點費勁。你們要幹啥啊?去江北的話你們走江橋唄。再說,再往前走幾百米,不是有個往船廠那邊去的岔道嗎?”這男的一臉好奇地問。
大齊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了,好像要罵人。
我一看,趕緊伸手攔了下來,然後上前一步衝那男的說:“我問一下,你天天都在這邊嗎?白天的時候。”
“在啊,我就在這打更的。”他說。
“上午也在?”我問。
“啊,在啊,我是白班,早晨八點就來。”他說。
“25號那天你也在?”我問。
他翻著眼皮想了想,含糊地點頭說:“應該是在吧,啥事啊你們到底?”
“就像問問,25號那天有沒有一輛貨車從你這開過去。”我問。
“你們是警察啊?”他突然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讓我頓時眉頭一皺,聽這意思,好像周海波並沒有忽略江北這個可能性,他已經讓人來問過了。
大齊也聽出問題來了,同樣也皺起了眉頭。
我朝大齊看了一眼——雖然聽到壞消息的可能性很大,但對於我們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場還沒下注的賭局,哪怕得到了壞消息,我們好像也沒什麼損失,所以這樣一想,我的心情又變得輕鬆起來了——於是我便衝大齊一笑,接著回頭又衝那男的問:“你覺得我倆像警察嗎?”
那男的盯著我和大齊打量了一會,笑著搖頭說:“不像,你們沒那股勁。”
“什麼勁啊?”我問。
“就警察那股勁唄。”男的揚著眉笑著說。
“看來你也是總跟警察打交道啊。”我試探著說。
“還行吧,這地方都這樣。話說回來,你們到底要幹啥啊?”他再次繞回來問。
“這問題很重要嗎?”我反問道。
他想了想,便把嘴一撇,笑著說:“算了,你們不說我也不問,反正從這過去是能到江邊,不過你說的貨車,我是沒看到,有可能是從旁邊那個做煤的那人那過去的。”
“哦,那行,謝謝你了,這個你拿著。”說著,我從口袋裏拿了兩百塊錢遞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把嘴一撇,沒伸手拿,看樣子似乎是嫌少了。
我覺得沒必要在錢上麵得罪人,所以就又拿了三百,湊了個“整”,再次遞了過去。
這次他似乎是滿意了,咧嘴一笑,伸手把錢接過去揣進了口袋,然後又對我說:“你們放心,在工廠這邊,沒人會跟警察交實底。你去隔壁問問吧,要是你們找的人是從這邊走的,他能告訴你,不過你得多給點。”
“多給是多少啊?”我問。
“那就不好說了,得看你們找的人給多少。”他說。
“那如果警察給的多呢?”我問。
“哈哈哈哈,警察……他們給多少都白扯,跟黑皮做交易,下場就一個……”說著,他便用手指在脖子前邊比劃了一下,然後呲牙笑著,走回到了值班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