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趕緊吃菜想把那三杯酒往下壓一壓,但菜進了肚反而變得更難受了,感覺再不去處理一下,我就要吐到桌子上了。
我看了眼大齊,想看他能不能幫忙找個理由。
但大齊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我身上,兩個眼睛始終盯著朱老二。再看朱老二,更是一門心思在吃,連話都不說一句了。
我一想,反正今天就是為了還這姓朱的一個麵子才來的,我丟人也無所謂了,索性就不管那許多,直接站起來抬手對朱老二說了聲抱歉,接著便奪門而出,直奔廁所。
剛一進廁所門,我就忍不住噴了,亂七八糟的吐了滿地都是,五髒六腑好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在一起了似的,疼得受不了。但嘔吐的衝動並沒有因此停止,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我趕緊跑到隔間裏,對著馬桶又是一頓吐,好不容易吐幹淨了,我也被折磨得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晃晃悠悠地走隔間裏出來,一看鏡子,發現自己的臉色都有點發綠了。好在廁所裏這時還沒有其他人過來,我趕緊抓了厚厚一遝紙巾跑出廁所,去洗手池那裏好一頓洗,又把褲子上、鞋上沾上的嘔吐物擦了一下,感覺都整理得差不多了,這才走回到包間。
剛坐回去,朱老二便端起了酒,這次換他來敬我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隻能忍耐地陪著笑,給自己再倒一杯。
朱老二還和剛才一樣,小小喝一口,但我不能和他一樣,所以還是老規矩一口悶,表示我很給他麵子。一旁的大齊也和我一樣,滿滿一大杯白酒一揚脖就喝光了。
隨後的一個小時裏,朱老二總共分了六次才把他那一杯酒喝光,而他的每一口,我和大齊都要陪上一杯。
大齊本身就能喝,再加上這幾杯酒之間還是有些間隔的,所以勉強還能頂得住,但我是真的不行了,廁所去了不知道幾次,完全就是喝了吐,吐了喝,喝完再吐,吐完了再喝,無限循環。
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走出名廚大自然的,隻記得我的腰疼得厲害,好像之前的結石病又犯了,而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大齊在我旁邊坐著,看起來像是生氣,又像是在想些什麼。
我很想跟他說句話,可嘴巴好像不受我的控製了,身體也動不了,有點像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我掙紮了幾下,但一切都是徒勞,最後我隻能放棄了,而這一放棄,我也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還在醫院裏,不過大齊已經走了,換成四毛在病床邊守著。
我一睜眼就坐起來,而這一起身,感覺腦袋裏就像有顆炸彈爆開了一樣,簡直疼得要死。
四毛一看我醒了,連忙起身過來問:“安哥,你沒事吧?”
我衝他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昨天喝得有點多了,腦袋疼。齊哥呢?”
“齊哥今天早晨把我叫過來的,他好像一宿都沒睡,累了,說是回去睡覺了。”四毛說。
“一宿都沒睡嗎?”我驚訝地問,隨後便想起了昨天迷迷糊糊時看到的大齊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有點怕他會對朱老二報複,所以趕緊爬起來翻找我的手機,但頭又疼,眼又花,全身又沒勁,愣是沒能翻到手機。
“安哥要找手機?”四毛在旁邊問。
“嗯,你給齊哥打個電話,看他現在幹啥呢!”我對四毛說。
四毛點點頭,便拿出手機撥了大齊的號碼,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一把抓過來,把電話放在耳邊聽著裏麵的鈴聲。
鈴聲響了幾下,電話通了,大齊沒精打采地問:“毛啊,咋了?”
“是我,常安!”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