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惱地說:“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你也是的,太衝動了吧?你忙著把字據拿出來幹什麼啊?”
“你說的啊,我拿出這個給畢洪濤,他就會把這個店交給我管!當時就是最好的時機了!”大齊爭辯道。
我歎了一口氣,又做了個深呼吸,等情緒平靜下來了,才向大齊解釋說:“你還沒看出來畢洪濤今天安排這頓飯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大齊問。
“昨天那一架是不合法的!硬搶地盤、硬搶店,那也是不合法的!但是有了今天這頓飯,一切就都是合法的了,畢洪濤是在飯桌上和和氣氣地跟陳家人商量著簽的合同。那屋角就有監控,所有的過程都錄下來了,陳家人想反悔、想去法院告都告不了了。這種情況你就不應該再拿那個字據出來了,因為路子不一樣了。”我解釋說。
大齊深深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終於恍然大悟地狠狠罵了句:“操的!那怪我了,我當時看那個陳老二壓根沒有提江口新村那家店的意思,就著急了,沒往這個層麵上想。”
“哎,我昨天也沒想到。就跟你說的一樣,現在不是誰狠、誰能打就行的,要賺錢也不能靠硬搶……算了,就當交學費上課了,下次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了,我保證!”我也自責地說道。
回到江口新村,我和大齊鬱悶地去了網吧,把心裏的懊悔和怨氣都發泄到了遊戲裏的怪物身上。
玩到晚上六點多,我有點餓了,就問大齊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大齊立刻點頭說:“去,今晚他媽的去吃開江魚!”
我知道,大齊這是準備去陳二老的店裏撒火了。我也沒攔著,因為我心裏也很不爽,不爽畢洪濤的態度,更不爽自己的短見。
出了社區門,我倆很容易就找到了陳老二開的魚館。
飯店裏客人還不少,一樓六張桌坐滿了五張,二樓貌似也有人。
有服務員過來問:“先生兩位嗎?”
大齊沒搭理,隻管自己提問:“你這包間有嗎?”
“有,您幾位?”服務員糾結著人數的問題。
大齊怒了,把眼一瞪,衝服務員吼道:“有包間就帶路,幾個人幾個人……廢他媽什麼話?!”
服務員被嚇得一縮脖,趕緊帶著我倆上了二樓,去了最裏麵靠窗望江的包房。
坐下來,大齊簡單翻了翻菜譜,挑著最貴的點了八個菜,把菜譜甩給了服務員。
那服務員也不敢多嘴了,趕緊拿著菜單出去了。
等了一會,包間的門咣當一聲開了,隨後進來了幾個小子,領頭的人罵罵咧咧地衝著我和大齊問:“就你們倆點了八個菜是吧?是……”
話還沒等說完,他就愣住了,雖然我對這幾個小子並沒有什麼印象,但他們顯然認出了大齊,頓時收起了囂張的嘴臉,賠笑著說:“這不是濤哥的人嘛,誤會誤會。”
一邊說,這小子一邊回頭招手把剛剛那服務員叫了回來,過去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完了又抓著服務員的頭發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瞎?這是來搗亂的嗎?這他媽是老板的貴客,趕緊走菜,麻溜的!”
服務員一臉痛苦地點了點頭,等頭發被鬆開了便趕緊低聲道歉,小跑著出了包間。
大齊不爽地看了看進門這幾個小子,噴了句:“滾出去,別打擾老子吃飯的心情!”
“是,馬上滾,二位慢用,慢用。”說完,這小子便像小太監一樣,帶著另外幾個人一起退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