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高興地一道指氣飛射水麵,激起水柱十厘米,細如纖筷。
劉嘉簇眉著:“你確定盡了全力了?”
這時言安慢步走來,他明顯聽到了二人交談,他道:“開哥是個怪胎,劉嘉姐就不要正常看待了。”
“喔!”劉嘉拉起陳開的手,握上,輸進鼎力探查陳開修為。
她的手滑膩無比,陳開還想多握幾下時,劉嘉抽回手道:“果然!陳開的修為三年不到,真不知如何塑鼎的,難道是個天才!”
言安卻大搖頭道:“什麼天才,木材都比不上,我懷疑他是被高手強行塑鼎了。”
劉嘉不由點頭,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出於朋友身份,我勸陳開你到六城後,還是快點回地球吧,你這點修為在戰爭中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劉嘉走遠,陳開發怔起來,有種從天堂又回到人間的感覺。
言安試探問道:“開哥你不會真打算回去吧?”
說來劉嘉最後的這句相勸還是在陳開心中造成一定衝擊。
陳開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人靜靜。”
言安明白,轉身就走,河邊隻剩陳開一人。
冰寒的河風吹打陳開周身衣服,他負手傲立。
他的思考其實並沒有多久,本來留在虛界的心就挺堅定,隻不過被劉嘉無意之語,打開了個小口,此刻補上更堅如磐石了。
陳開的目光清澈篤定,誰也不知道這位平凡的男子,他此時的目光,或者說他此時的決心,會影響虛界這塊區域數百年的力量格局。
陳開正想轉身回營,不料河中有旋渦生起,接著水泡夾著河泥向上翻冒。
尋思著是不是虛獸出現河底,一隻吮吸蟲從陳開袋中跳出,躍入河中。
下沉的吮吸蟲讓陳開看到一副不敢置信的場麵:一群渾身裸赤,手持戰戟,臂纏綠蛇的人形生物,一個接一個地從沙床爬出。
其中最先出來,也是最高大的那個河怪忽然抬頭,如箭的精光透過河水與陳開雙眼對上。
陳開蹭地嚇退一步,那首領卻是猙獰的一笑。
陳開拔腳跑回營,一到營口就大喊大嚷道:“快起來,河底出怪物了。”
言安拿著壇酒邊飲邊走來,他道“開哥您又弄什麼新花樣?”
陳開奪過酒壇摔在地上:“不開玩笑,快叫大家起來!”說著又跑向其它地方。
言安撓著頭道:“難道是真的!”
“別跑!”幾個青衣攔住陳開。
“河裏出怪物了!”陳開又道。
青衣神色難定。
“別管真假,先把大家叫起來。”劉嘉推開車門鑽出,邊瞪陳開邊道。
在她身後緊跟六鳳,個個衣冠不整,雲鬢亂灑。
劉嘉快步來到陳開跟前道:“把情況具體說說。”
陳開待情緒稍定,忙把河底情況細致地描述一遍。
他的話拔動了也走到身邊傾聽的言清記憶深處的某根弦,言清大喝道:“是河魁!大家都朝北方跑,不要管任何東西了!”
言清的話才喝過三遍,蒼河驚天河浪起,浪高三十多米。
所有人抬頭,隻見一個個持戟妖怪踏波而來,嘴中哇哇大叫。
幸運的是陳開先前示警起了很大作用,青衣都已騎在馬上,他們飛馳而來,帶走慌張的女子。
言安也跳上馬背,回頭一望,發現不知為什麼陳開與劉嘉雙雙落在最後,並無人帶上他們,劉嘉正拉著陳開奪路狂奔。
“你去其它騎!”言安一手托起同騎青衣,把他推向旁邊戰友,自己則掉轉馬頭回援。
“誰上!”言安馳到兩人身邊就問。
“你!”
“你!”
“你了不起啊!快給我上去吧。”陳開急了,一掌重拍劉嘉嬌臀。
劉嘉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被陳開推上馬背。
其實以二人修為來看,應是弱者陳開上馬,劉嘉憑借修為或許還有逃生可能。隻是生死關頭,一切都顯得有點慌亂。
言安隱感不對,但分秒必爭容不得他細想,他一騎絕塵。
從河魁上岸到言安絕塵,時間才快短短五分鍾不到。
這些河魁估計有五百多隻,一到營地,舞起戰戟把一切物品絞成粉沫,未逃生的馬兒悲鳴中化作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