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臉上的肌肉都不停的抽動著,他指向唐林,想要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又被唐林打斷。
唐林道:“怎麼?二長老如果有意見,可以向宗主大人稟告,至少在這裏,我還是能夠做主的。”
一提起宗主大人,二長老於是也沒了脾氣,隻好哼了一聲。
唐林接著對林峰點頭道:“你初來乍到,勢單力薄,我也唯恐不公,便由你多說兩句。但這也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唐林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公正的,在證人發言之前,如果被審判的人說出什麼威脅或者誤導的言語,那可是有失公正。不過,唐林知道白曉唱的什麼戲,也知道這個林峰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因此才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在戒律堂是前所權未有的。
林峰點頭謝過了唐林,然後緩步朝著顧柳的方向走去。
白曉微微皺眉,攔在了林峰身前,“你想作什麼?”
林峰輕聲道:“白曉,不用在我麵前裝模作樣,而且,這是經過堂主許可的,你可別瞪著我,破壞了你這副可憐兮兮又下賤不已的人設。”
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白曉臉部肌肉抽動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二長老。
林峰冷笑一聲,繞過了林峰來到顧柳的身前,眼神卻變得平和冷靜;反而是顧柳緊張得如同一個神經質。
林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顧柳的肩膀,顧柳則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口喘粗氣。
林峰苦笑著搖頭道:“顧柳,別人不清楚,難道你心中真的不清楚嗎?”
顧柳避開了林峰的目光,再是後退了一步,看了看白曉,發現白曉的目光從之前的柔情淒愴變得陰厲了起來。
林峰歎道:“真是可憐,你以為你的白師兄為什麼突然向你示好?你捫心自問,哪一次他向你示好不是需要利用你的時候?據我所知,上次的和我生死戰也是他挑起,這次又讓你作偽證。”
林峰為了給顧柳留幾分麵子,說話聲音很小,隻有顧柳能夠聽見。
顧柳緊握雙拳,不過抬起頭看著林峰,卻是含著淚道:“我願意,與你和幹?”
林峰道:“果然情這個字,世人皆是參不透。沒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這次和以前都不一樣了。因為,這次你當真幫了白曉,他也會徹底的疏遠你,甚至都沒心情再利用你了。因為你的價值已經被榨幹了。即使如此,你也願意?”
顧柳已經避不開林峰那逼問的目光,他顫聲道:“我知道你怕了,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依然願意。”
林峰心中暗自咒罵這顧柳已經是無可救藥到了極點,麵上卻帶著微微的笑容。心中甚至還盤算著要不利用自己的美色來讓顧柳回心轉意?想來想去卻還是做罷,就算去死,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顧柳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平靜的看著林峰道:“你說完了嗎?”
林峰發現顧柳平靜的樣子突然讓他感覺有點可怕,或者說,顧柳此時如同一個死人一般,毫無生氣。
林峰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他能做的便隻有聽天由命,隻得苦笑道:“我說完了,這一局,是我輸了。”
輸給了愛情,林峰心想。
顧柳點點頭,對林峰道:“對不起,你我本無冤無仇。”
林峰大概已經想到顧柳心中所想了,一時木訥,還沒反應過來,那顧柳已經走到了廳前。
顧柳沒再去看任何人,包括白曉,他緊閉雙眼道:“白師兄所言都是千真萬確,我和他兩人一直有為大家所不齒的來往,就在昨夜都曾有過床笫之事。白師兄是否有侵犯林峰妻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對女人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此言一出,戒律堂之內沉默得如同停屍房一般。
雖然這些事情之前白曉也隱晦說過,不過當林峰親口說出,震撼力依舊驚人。
當然也有些人看穿了其中的玄機,不過白顧二人都承認此事,他們還能說些什麼?就算是違背了世俗,白顧兩人並未觸犯任何法規,倒是如此一來,林峰就死定了。
沉默了很久,唐林緩緩站了起來,有些遺憾的看著林峰,問道:“林峰,如果你還沒有其他的證據,便隻有定罪了。”
林峰倒是淡然,他道:“世上修行不隻有武道,更有人情世故,我若葬身此處,也是境界不夠,技不如人,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