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果然還是想要七葉蠶。”蕭靜姝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意思,“無論如何。”
銀斕蛇此時醒了過來,感覺到蕭靜姝情緒波動,它從蕭靜姝衣袖中爬出來,吐著信子看著紫衫男子。嘶嘶的聲音,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紫衫男子看向黎瓊觴,卻見黎瓊觴歎息。
深知這兩人不會改變主意,紫衫男子拍手讓縱儡將祛麟公子帶下去,他自己呆在這處,道:“七葉花的花種就在這些花草裏麵。若是注定該被你們帶走,你們就自己找出來好了。”
不幫他們,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這處的花草種類繁多,不是西北天池能夠比擬的。尋找一粒不知形狀的花種,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是蕭靜姝有銀斕蛇。
銀斕蛇雖然不能夠準確的判斷出來哪一個才是花種,但是也能夠給她提供一些方位的信息。
兩日之後,蕭靜姝找出不少奇奇怪怪的花種,卻都不是七葉花的。月落日出,眼看一天又要結束。
“姝兒,小心些。”
黎瓊觴一個不察,蕭靜姝就被藤蔓絆了一下。
蕭靜姝在黎瓊觴的攙扶下站起來,看著腳下藤蔓:“我沒有事。話說起來,我們之前路過這裏的時候,可沒有這個呀。它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確實奇怪。
黎瓊觴牽著蕭靜姝的手尋找藤蔓的源頭。
紫衫男子在落日下看著兩人的身影,他不理解黎瓊觴為什麼容許蕭靜姝亂來。
他看得出黎瓊觴很是喜歡蕭靜姝,這種小心翼翼的保護蕭靜姝的姿態絕對不是作假。
既然要保護她,又為何要找到花種?
會死人的。
真的。
紫衫男子上下拋著一顆小雪球。
他的好意這些人不領,那就自生自滅吧。
他也不是什麼濟世救人的活菩薩。
至少意思到了。
可惜了,北地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位上的了台麵的主子,還以為她能結束北地紛亂的局麵呢。
銀斕蛇停留在藤蔓的根部半米處,它在周圍打著圈轉來轉去,並不靠近。
蕭靜姝和黎瓊觴對視一眼,黎瓊觴讓蕭靜姝在遠處等待,他自己則動手抓起藤蔓,一個用力將藤蔓連根拔起,黎瓊觴看向藤蔓的根部,那裏連著一個小小的鼓起來的綠色的圓包。
破開圓包,裏麵赫然是一粒種子。
紫衫男子呢喃道:“七葉花的種子?”
“聽你這意思,你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花種。”黎瓊觴道,“真是奇怪了,你竟然不知道。”
“七葉花也好,七葉蠶也好,可都是傳說裏麵的東西。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也就隻有個名字,我不清楚,莊主很意外?”紫衫男子道,“既然兩位認定了這是花種,那兩位是不是能夠走了?”
蕭靜姝摸著銀斕蛇的頭,她信任銀斕蛇,所以她相信這就是花種。七葉花竟然是這藤蔓的寄生花,怪不得她找了這麼久沒有找到。
“你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才不帶我們尋花種?”蕭靜姝隱約覺得自己發現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事關最強巫師的顏麵,這男人很有可能這麼做。
紫衫男子有些尷尬。
誰說不是呢。
“夫人,你可以不用說的這麼直白的。”紫衫男子道,他偽裝這麼久,這不白忙活了嗎?
“那麼花種我們帶走了。”蕭靜姝不就此進行過多的分析,“琉望石拿走真的沒有問題嗎?”
紫衫男子抬掌,從袖中拿出一塊巴掌大的赤石,他丟給黎瓊觴,說道:“順天命罷了。”
當初預言之下,可不是隻有一個西北天池會毀滅。他為了阻止這種事情,才會將東天池的命脈連接在自己的身上。
逆天而行,有上那麼一次就足矣。
自那之後,他每一次說著要逆天的話,其實都是嘴上一說。逆天而行帶給他的苦果,他嚐夠了。
隻是就像他說的,自己是職責所在,不能白白把東西交出去,總要在外人麵前,象征性的攔一攔。
“你殺了那些進入東天池的貪婪之人,是為了震懾後來者吧。”蕭靜姝說道,“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