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瓊觴聽到風尊綿長的呼吸聲,他踏出山洞,看著四周圍上來的白影,他輕輕蹙眉,化雪為刃,直接了當的刺入來敵的頭顱。
風聲掩蓋過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響,黎瓊觴伸手接過一片四散開來的布帛:“雪山巫師的縱儡術,該說不愧是雪山巫師嗎?這麼快就知道有人想要取走琉望石的消息了。”
每個雪山天池都有一名巫師守護,這些巫師平日裏互不來往,卻是個頂個的隱世高手。
最難纏的,不過就是他們的縱儡術。
任何瓷器皆可以在他們手中變為傀儡。
“隻是試探嗎?”黎瓊觴看著手中的廉價布料,又飛散的瓷器碎片劃破了他的衣袖,“告訴東巫師,孤此次,必然要取走琉望石。”
黎瓊觴轉身走入山洞,風尊等人還在睡著,黎瓊觴撫摸著自己懷中的一根玉簪,靜靜的坐在洞口處,姝兒,姝兒,你到底在哪兒?
“一心相思,兩處閑愁。”
蕭靜姝停留的山洞前,風雪內,一道紅色的身影落在洞口,來人呢喃著這句話,看向山洞內。
蕭靜姝看到人影,她輕輕合上眼。
來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同鬼魂一樣飄進了山洞內,未束的長發掩映著他的容貌。
過於白皙的手指勾去了蕭靜姝的麵紗,他指尖溫熱,全然不像在風雪之中而來的。
看清楚了蕭靜姝的容貌,來人怔了怔。
“該來的總會來。”來人低歎了那麼一句,他俯身輕輕抱起蕭靜姝走入漫漫風雪,“雖說人命天定,世間輪回必有其道,可我總要爭一爭。”
蕭靜姝嗅到一股香氣,而後真的睡了過去。
蕭靜姝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在西北天池的入口。昨夜帶她來的人已經消失了。
那人是誰?
蕭靜姝一心疑惑,她提步踏上小路,穿過一道幽暗的隧道,她來到一個天梯之前。
“這麼高啊。”蕭靜姝感歎道,她繞著天梯走了一圈,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走上去會累斷腿的。真是的,天池為什麼要在這麼高的地方。”
“主人,她怎麼不往上走呢?”暗處,一位小童問著紅衣男子,“哎呀呀,她竟然坐下去了。”
“小童,這天梯真的很高嗎?”紅衣男子疑惑的問著,他見過許多來到這處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直接往上跑的,蕭靜姝這樣子的,還是第一個。
“不過一百層台階,比起東天池的千階而言,已經算少的了。”小童說道,“咱們西北天階不高啊。”
“可能是這姑娘沒見過像這樣的高的天階吧。”小童最後總結道,“天階算是北地獨有的。”
“這可怎麼辦,她不上去,就拿不到東西呀。”紅衣男子有些著急,他礙於規矩不能上去,不然,他到想直接把人送上天池旁。
小童不說話了,換一種念頭來想,這個姑娘就算上去了,能不能下來還兩說。畢竟上去的人,從沒有一個下來的。許是都死了也不一定。
這麼好看的姑娘要是死了,也怪可惜的。
“咦?小蛇你醒了啊。”紅衣男子正埋頭苦想,卻看到一條銀白色的小蛇從小童袖中爬出。
然後這條小蛇,以一種奇快無比的速度,朝著蕭靜姝衝了過去,撒嬌一般的蹭著蕭靜姝的手。
小童驚訝:“這……”
“靈蛇認主,這姑娘是預言裏麵的那個人絕不會有錯。”紅衣男子微躬著身體輕咳,他身上透露出來極為濃鬱的死氣,紅衣男子平息了好一會兒,才道,“西北天池,絕對是保不住了。”
小童急得快要哭出來來:“主子。”
“命數已定,憑借人力,再怎麼圓轉都沒有用了。”紅衣男子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指,他看著外麵,“你看,她找到上去的正確的路了。”
“別哭,我隻是不爭西北天池,沒說不爭我的命。”紅衣男子說道,“小童,你知道為什麼曆任巫師都不被允許進入天階登上天池嗎?”
“那是因為,巫師體內的蠱承受不住天池的寒意。”小童磕磕巴巴的回答道,“上去會死。”
“可是解決蠱蟲的藥,就長在上麵。這很諷刺,不是嗎?”紅衣男子擦幹淨手中血跡,在小童不注意的時候,伸手點住了小童的穴位,他道,“我去和這姑娘說說話,你在此處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