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的理論,也是他能力的證明。
他承認了下來:他“控製”了翩翩!同時也算是解釋了,他為何故意說那些話刺激翩翩,惹得翩翩這麼激烈的抗擊……
…………
“主人。”卓瑪正好在此時走過來。
經過這一夜,卓瑪原本就年邁的身體,此刻顯得越發蒼老。她的步伐明顯蹣跚,而她額際的銀絲,也在這一夜之間多了無數根。
她在荒流身側站定。
“翩翩要換衣服,可能稍微耽擱幾分鍾。”卓瑪解釋,然後把一個圓柱形的罐子抬起,恭恭敬敬地遞到荒流麵前,“主人,您的……”
“不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荒流冷聲拒絕。
荒流甚至往旁邊走了幾步,一副要把她甩在原地的姿態。
“可是您之前就……”卓瑪苦口婆心地勸說。
但可能是真的因為年紀大了,她的動作變得遲緩,連發音也顯得很遲緩。這次又是在說出關鍵之前,就被荒流不耐煩地打斷。
“你已經不是我們的人,你管太多了!”荒流不耐地低喝,停了數秒鍾後,見卓瑪還候在原地,才淡淡地補充,“……我不要緊。”
卓瑪抿了抿唇。
“怎麼了?”喬慕捕獲到了卓瑪眼中的遲疑和猶豫,這才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見卓瑪一直把東西舉著,她便好意地過去接。
她聞到一股藥味。
很濃鬱……
隻要稍一靠近,就能聞到濃鬱的藥草氣息。但很奇怪,隻要遠離一米,便徹底聞不到藥味了。
是荒流受傷了麼?
“沒什麼。”卓瑪快速回答,在她碰上罐子之前,她便已經把罐子收了回去,“一些沒用的東西。既然主人不要,我拿去收著吧?要收拾一下出發了。”
喬慕沒強求,也沒追問。
她大概可以猜想到——
荒流的身上有傷。
雖然她光憑目光上下打量,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荒流倒是耐心地給了她幾十秒時間,然後反問。
喬慕搖頭,很直接地拒絕了:“沒有。”
她不想詢問他的傷勢。
她也不想關心他的情況!
喬慕直接轉身,往唐北堯站立的方向走……她聽到身後似傳來一聲輕歎,但她直接忽略了。
…………
東西很快收拾好。
翩翩換了一件淡藍色的套裝,長袖長褲,包得嚴嚴實實的。她的頭發隻紮了個簡單的發型,但已是梳理得整整齊齊,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怎麼了?”再走回來時,翩翩已是一臉無事的模樣,甚至摸了摸臉,“幹嘛都看著我?我的臉沒洗幹淨嗎?這裏又沒洗麵奶沒辦法……”
喬慕笑笑。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視線落在了翩翩的手上:翩翩的手裏拎著一個小巧的盒子,上麵刻著精致的雕花圖案。這正是之前下屬拎的盒子。
經過昨晚的那場廝殺,荒流的下屬折損過半,現在隻剩幾個……所以拎箱子的活,也由翩翩一通分擔了?
“裏麵是什麼?”喬慕故意扯開話題,問了一句。
“這裏啊?”翩翩拎高箱子,稍稍用力晃了晃,然後又貼上去聽,“不知道,也沒多少重量……不過好像挺重要。讓我不要丟了。”
翩翩說完,回身遙遙地數了數,尷尬地笑笑:“一共七個箱子,可惜我們剩下的下屬,不足七個了。昨晚死了好多人,我隻要一想到那畫麵……”
說到一半,翩翩的聲音驟然一停,尷尬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喬慕同樣精神一緊。
“想到……什麼了?”喬慕小心地詢問,一想到之前翩翩崩潰哭喊的模樣,心裏便滿是不放心。
“太黑了,我想不起來死了多少人了……”最後,翩翩終於隻是頹然地搖了搖頭,說出這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隻想出去,隻想回家。特別想回家,家裏有什麼在等我。”
她執拗地表示。
“好。”喬慕點頭,不想讓她再回憶,直接幹預,“走吧?正好,我也很想回家。禁地有通往外麵的出口,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
說完,喬慕向前指了指——
那邊,荒流已經抬腳,走在了最麵前帶路。
“啊,我過去了!”翩翩追上去,跟在其他下屬後麵。
“我們也走吧?”喬慕這才環住唐北堯的手,“我們也快能回家了……對吧?”
可是,身邊的人卻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