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
動物在攻擊前的隱忍和匍匐。
“我……咳咳!”喬慕清了清嗓子,盡量掩飾著聲音中的顫意,“病房裏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你要不要……想辦法冷靜下來?”
“碰!”
又是一聲巨響。
趙警官的另一隻手,同樣拍上病房的門板。
喬慕下意識地閉上眼,這回已經沒有玻璃可震,所以她沒有聽到玻璃的碎響。但是,她卻聽到木質被損壞的聲響,大概是這扇門,也快被他拍壞了。
“我很冷靜!”趙警官用吼的方式,喊出了這句話。
他的聲音很大。
喬慕聽在耳朵裏,隻覺得耳道一陣“嗡嗡嗡”地亂響。她很希望這裏的動靜能引來外麵的人,也許……可能……用鎮定劑之類的東西,能讓趙警官“冷靜”下來?
那也得先開門……
想到這裏,喬慕咬了咬牙。
然後,她用盡了力氣,猛地一下踹向趙警官。她想讓他吃痛地後退,然後趁這個機會開門出去,向外麵的人大喊求助……
但……
失敗了!
她的確是一腳踹過去了,而且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此刻的趙警官,卻像是石像一樣,渾身硬邦邦的,根本就感覺不到痛。
一腳下去,他紋絲未動,隻有臉上的憤怒更甚了。
“把話說清楚再出去!”趙警官堅持,“為什麼……我在這個時候,會變成這樣?”
他的語氣低迷,有種不解和抑鬱。
“我不知道。”喬慕咬了咬牙,平靜回答。她眼角的餘光看到病床的方向,視線看向那平躺不動的人,“……是你傷的她,對不對?你又是為什麼?”
她想問清楚。
但是問清楚的前提,都在於賭在趙警官人性尚存上。
可她的提問,似乎把事情引向了更糟糕的一麵——
“因為……”趙警官摩著自己的牙齒,像是被激發的某種動物本你能一樣,轉為獵食的狀態,突然低下頭湊過來。
“啊!”喬慕低呼。
她敢發誓,趙警官這是撲咬的動作!仿佛他會在下一秒撲過來,直接撕開她的喉嚨,用最原始又暴力的方式,解決她的生命……
但他停下了。
他在湊到她頸間的時候,突然又停了動作。
“不行……”他低喃出聲,這話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的,“隻有你不行……主人的吩咐,隻有你……不可以……”他的聲音裏,有著明顯的隱忍。
什麼意思?
他隱忍的是什麼?
喬慕沒有聽懂。
她的身體僵直著,也沒敢亂動。
而趙警官——
他卻在說完這句話後,猛地鬆手後退一步,他沒有再為難她,而是直接衝向病床的方向。走路的時候,他的手已舉起,以襲擊的姿態,對準了病床上的人。
喬慕的臉色一變。
“不要!”這會兒哪還顧得上逃跑,完全是救人要緊。喬慕大喊的同時,也跟著衝過去,想要把趙警官攔下來,“別傷她了!別對無辜的人下手了……別忘了你是誰!”
“讓開。”
“讓開!”
異口同聲的兩句話。
一句,是趙警官嘴裏說的,沉靜又決絕;另一句,是從病房的門口傳來的,緊張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