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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夥食很難吃。
喬慕處理完了那個餐盤,全程味同嚼蠟。護士撤走了餐盤後,她的病房裏,便再度安靜下來……沒有人來吵她,也沒有人來找她。
唐北堯的打算,似乎就把她扔在這裏,表麵上,不聞不問。
喬慕不由皺了皺眉。
可是……
她怎麼能留在這裏?
“……我事先警告過你了,你一會兒被人打出去,和我無關啊!”良久,樓道裏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有這威脅一般的聲音,是屬於顧斯庭的,“……你不好好養傷,跑到這裏來添什麼亂?”
“我必須見到她。”這個聲音……是趙警官?
“你站在這裏等等,我先進去問問她!我先說好,要是……”顧斯庭在門口止步,試圖先把話說清楚。
喬慕恰在此時開了門。
門外的兩人,同時一怔。
“找我?”喬慕反倒是最平靜的那一個,她側身站了站,把路讓出來,“進來吧。”
兩人前後進了病房。
“嘖嘖嘖……果然是藥到病除!”顧斯庭還在嘖嘖感歎,別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你這麼快就能走了?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
趙警官卻是臉色凝重,進來隻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喬慕沒去細究顧斯庭的深意。
她轉向趙警官的方向,直接問出正事:“怎麼了?”她看到趙警官的一條胳膊,還綁著繃帶和三角巾,吊在脖子上,臉色慘白,雙眼布滿血絲……
他明明是該臥床休息的樣子。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他才會跑到這裏來?
喬慕遲鈍了一下,然後經過零點一秒的反應,她自己又突然想到:“是不是翩翩出事了?”
此話一出,病房裏的空氣,跟著一凝。
“嗯。”顧斯庭先行應聲,適才臉上的戲謔和笑意,明顯收斂了下去。
“她怎麼了?”喬慕不由著急,想到那個組織的凶殘和漠視生命,她的心底便不由發涼,“……她還活著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嗓音便明顯低了下去。
“不是這個問題。”趙警官搖頭。
“沒你想得這麼嚴重。”顧斯庭同樣搖了搖頭,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並未轉為輕鬆,“但是……我昨天調派了許多人手,找了一整夜,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言下之意,翩翩還在那個組織手上,尚未獲救。
“那個貨運碼頭,裏裏外外就這麼多地方,能找的都找遍了。而且附近的監控,我也都調配了一遍,沒有發現她離開,或者被帶離開……”顧斯庭攤了攤手,隨後朝趙警官的方向指了指,“他說一定要問問你,跑到midnight裏麵來,我實在是沒辦法。”
所以,這才有了他一開始的恐嚇。
趙警官點了點頭。
他依舊是滿臉的凝重,在顧斯庭說話之後,順著往下:“你們在那個碼頭,後來又發生什麼了嗎?他們把翩翩帶去了哪裏,你還有印象嗎?”
喬慕擰眉。
“那個人把翩翩帶出去了,後來我也找過,但是沒有找到……”她麵色沉重地回憶昨晚的情景,話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詢問顧斯庭,“那個人呢?”
“呃……”顧斯庭的麵色似猶豫了一下。
而趙警官的目光,也是明顯一亮:“讓我見見他!那個挾持你們的人。”他出聲要求。
隻是,他這個要求剛提出來,便被顧斯庭否決了——
“不行。”
直接了當,沒有半點猶豫。
“為什麼?”趙警官臉上的不安,頓時被不忿替代,“那個人還是個殺人犯!上次的滅門慘案,就是和他有關,他那樣的人,會不會對翩翩……”
越往下說,他的神色便越是緊張。
顧斯庭站在旁邊,臉上沒太大的意外,他甚至已在腦海裏,想到了更糟糕的畫麵。
喬慕卻是不由臉色一變。
“你怎麼知道?”她脫口而出,猛地轉向趙警官。
對於那個挾持他們的人,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麵吧?而昨天從上車以後,趙警官和翩翩,就處於“昏睡”的狀態……她記得,那個人“招認”身上存有覺醒者的血液時,趙警官正躺在馬路邊……
他應該是昏迷的吧?
他怎麼會知道?
“我聽到了。”趙警官正色回答她,“我隻是身體動不了!我的思想很清楚,我什麼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