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複循環著,如同傀儡一般。
這是……
喬慕訝然地看著眼前的情景,腦中突然閃現出某個詞——
犧牲者。
‘你放心,到時候,會有很多的自願犧牲者。’
所以,這些人是……
“碰!”
喬慕再沒有逗留,拉開門快速跑了出去……
…………
“白十七!”
“白十七你在不在?”
……
她同樣衝進了大雨裏,朝著周圍尋找呼喊。果然,在她進入眾人視野範圍內後,白十七披著個黑色的雨衣,從暗處跑了出來。白十七安然無恙,隻是臉上殘餘著淺淡的擦傷。
應該是她從甜品店二樓掉下去弄到的……
南溟救了她?
“白十七!”但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喬慕緊急地抓住了白十七的衣服,“快叫他們停手!他們打不過唐北堯的,他們會死的……”
就連身手不錯的保鏢,現在還在樓上躺著呢!更何況是這種……傀儡?
白十七愣著。
“先生說吊墜碎了……你怎麼沒事?”她錯愕地呢喃著,目光上下打量著喬慕。被喬慕抓著搖晃了一下後,白十七才清醒過來,“快,趕緊跟我走!”
她這才想到自己的來意。
“先生讓我來接應你!”白十七的語速很快,強拉著喬慕,想趁著唐北堯被糾纏住的時候,把人往外帶,“先離開這裏。你不知道會有人控製唐少,他隨時會殺了你,太危險了……”
她卻沒拽動喬慕。
“喬慕?”白十七不解回頭。
“叫他們停手。”喬慕堅持,雨水遮擋了她的視線,她隻是胡亂地擦了一把,“你說的那個人,已經被製服了!”
“什麼?”白十七一愣。
她鬆開了對她的拉扯,伸手在耳朵的方向扶了扶。喬慕這才發現,白十七還帶著耳麥,這邊的聲音應該一直能傳遞過去,而對方也一直在遠程指揮。
是南溟?
隻有這一個可能。
“是……好的。”白十七顯然在和南溟溝通,說到一半,才轉向喬慕,再三確定,“你說真的?那個人怎麼被製服的?”
“就是用那個吊墜……”喬慕沒功夫解釋細節,“你趕緊叫他們停手!”
白十七這才同意。
“停……”
她轉向身後,但是才喊出一個字,“手”字沒出來,便識相地噤了聲。因為喊不喊都已經沒有意義!唐北堯剛剛解決完最後一個傀儡,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這……”
白十七瞪大了眸,聲音幾乎哆嗦。她甚至以為,白天發生過的事,現在又要重複一遍。
但這回沒有。
唐北堯隻是停在喬慕身前,他的手上還帶著新鮮的血跡,但是很快就被雨水衝刷幹淨。此刻,彼此都是淋得渾身濕透,他的眼裏,也隻有喬慕一人。
白十七……
宛如空氣。
“別走。”他開口,聲音隔著雨簾傳過來,格外低沉,“留下來。”
在旁人聽來,甚至有幾分懇求。
“我沒有……”喬慕試圖解釋,但是唐北堯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在她尚未說完時,他便突然出聲打斷——
“你比唐門重要。”
這是他的選擇。
鄭重、肯定。
像是被逼到極致,他才終於說出他的本心。雖然,他也不明白其中的邏輯?不明白她重要能換來什麼?但是就是那麼毫無道理地,覺得她很重要。
這個之前被自己不屑甚至不恥的想法……
現在卻如此清晰且真實。
喬慕咬了咬下唇,鼻子隱隱發酸。
他看起來依舊沒多少情感,說的也隻是他的想法和思考,但是她卻在此時,真切地感受到了:也許,真正的唐北堯,在一點點回來。
“……先進屋吧。”抹了抹臉上的濕意,喬慕朝他笑了笑。
唐北堯聽了。
喬慕往前走了幾步,才招呼白十七:“你先一起進來。”現在的唐北堯,應該不會傷人。
白十七小跑著跟了過來。
“那個……先生會在半小時後到。”她在玄關處站住,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接收到唐北堯敵意的目光時,白十七連忙舉起了手,“我們沒有惡意。”
白十七的目光在室內搜尋了一圈,沒有收獲,隻能再度轉向喬慕:“先生想看看那個被你們製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