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心急地按住他的手。
“唐北堯!”她用懇求且著急的語氣,堅持要談這個話題。
“喬慕,這件事我們之前討論過了。”唐北堯無奈提醒。在A市的時候,他獨身找到她的時候,他們就聊過這個話題。
他的態度,依舊不變。
“但現在不一樣!”喬慕心急,“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處於劣勢!但是離開A市的時候,他給過你目的地的坐標,你知道他會帶我去哪裏!”
唐北堯凝眉,並為所動。
“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的情況勢均力敵,如果你獨自去了他那裏,我們又要處於劣勢了!”喬慕試圖說服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回去調派人手,在有足夠安全保障的情況下,再來救我!”
她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講述給他聽:“就像剛才,有人追殺,我不想你一個人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他也有能力帶我脫險的!你去救人,他卻在這裏殺人……”
這不公平!
喬慕把剛剛南溟的行為一並說了,雖然她不確定當時老板娘的死活,但是南溟的行為……
她無法接受!
“挖子彈?”唐北堯在聽到這個時,眉頭才微微皺了皺。
“就是!特別殘忍!”喬慕點了點頭,說完重點,“你問我剛才為什麼打他?其實不單是因為他做的事情,我本來就是故意的!”
“我想向你證明,在共生存在的條件下,不管我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他都不會對我怎麼樣。所以,你把我一個人留下來,完全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她終於說完。
一次性說那麼多話,她幾乎考慮到了方方麵麵,也免去了他的後顧之憂。可是氣氛就是這麼安靜下來,唐北堯半句反應都沒有。
他還是不願意走?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喬慕抓住他的手,“我不是說負氣話,我是在跟你說策略!我們……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一起解決問題,我不是一味地需要你的保護。”
她是真心的。
她不想成為他的拖累,她想成為值得和他並肩的人!
而這種所謂的“策略”,她心裏很清楚:她想得到,唐北堯照樣能想到,甚至更好!但前提是,他必須離開她,才有勝利的無限可能。
“解除共生之後,他隨時會殺你。”唐北堯提醒。
“那已經是解除之後的事了!共生也不是那麼好解的!”她沒考慮這麼長遠。她考慮的重點是“勝利”,但顯然,唐北堯的重點不是這個。
…………
她費盡唇舌,卻始終難以說服他。
那些方方麵麵的理由,她翻來覆去地說了無數遍,一直勸他到了後半夜,才換來了他淺淡的一句“我會考慮”……
似乎,這已是他最後的讓步。
喬慕沉默下來。
她不好打擾,她得給他時間考慮。可是她最終沒有等到他的答案,自己卻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唐北堯的目光停在某處,因為腦中所想,眸光越來越冷……
…………
後半夜。
夜涼如水,整個城市靜謐著,屠戮和血腥都不為人知。
旅館大廳的燈亮著。
唐北堯下樓出現在這裏時,南溟正坐在正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動著一些舊雜誌。大廳的門關著,不遠處還是那兩具屍體,他也不管。
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洗去了血腥,卻反而和旁邊的血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知道我會來?”唐北堯開門見山,索性走過去,在南溟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同樣的,他也沒管地上猙獰的屍體。
南溟輕笑。
然後,他從口袋中掏出兩枚彈頭,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茶幾上。手上的雜誌,被他丟到了一邊,他坐直了身體,正式開口:“這是剛剛殺手用的子彈。”
“你從屍體裏挖出來的?”唐北堯望了望旁邊地上的女人,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屍斑,看著……感覺並不怎麼好。
“準確的來說,挖的時候,還不能算屍體。”南溟叩了叩茶幾,“軍火方麵,我略懂皮毛,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彈頭、型號、製造商、購買者、使用者……
都能一一推測。
同理可得,殺手是誰派來的,也能猜出來。
所以,他都知道了,唐北堯會看不出來?
唐北堯沒回答,麵色徹底沉了下去。
南溟斂神,臉上的笑意收住,他的眸光同樣發寒:“我不想受到任何連累。”頓了頓,他繼續,“我們之間的交易,恐怕得重新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