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人行來,禹寒身後那道窺視的目光,卻始終存在,這卻令的禹寒,不得不心生疑惑起來。
照理來說,那人一直緊緊綴在禹寒身後,跟了這麼長一段路途,肯定是不懷好意,但是以禹寒的感應能力,他不僅僅沒自那道目光之中感受到惡意,反而在那目光之中,禹寒還察覺到隱隱有股親昵之意。
弄不清身後那人到底是友是敵?禹寒才一直隱忍到現在,直到此刻禹寒即將踏入自己居住的那間別院之中,他方才不得不喝破。
“還不出來,莫非真要我動手,親自將你請出來?”皺了皺眉頭,禹寒依舊直視著那目光源頭所在的那處位置,一聲冷哼,喝道。
樹木成蔭,灌木叢生,亂石成林,除了那條硬生生開辟出來的山道之外,道路兩旁,藏個十幾二十人,完全是輕輕鬆鬆,禹寒目光望向的那處位置,便是一處叢生的灌木。
“嗚嗚!嗚嗚!”隨著禹寒的喝聲落下,那處灌木叢中,終於有動靜傳出。
好似滿是委屈,一頭牛犢大小的白色狼影,嗚咽著自那灌木叢中緩緩踏出。
“白狼?”禹寒一怔,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頭白狼,可是白狼山主的寵獸,在見到白色狼影的瞬間,禹寒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己奪取白狼山主築基丹與那未知圓環的事情,已經被白狼山主所察覺,眼前這頭白狼,便是白狼山主遣來截殺自己的。
小心戒備,禹寒死死盯著那不遠處緩緩走過來的巨大狼影。
雙目之中凶光爆射,一見到自己便凶性大發狂奔而來,若是這白狼真的是來截殺自己,這樣的反應才算是正常,而禹寒眼前這頭白狼,它的舉動卻是怪異無比。
禹寒十二歲的時候,曾經養過一條狗,那條狗見到禹寒之時的種種反應,好似與眼前這頭白狼有著七八分相似。
“莫非白狼山主人品太差?眼前這頭白狼已經拋棄了他這個原主人,準備改邪歸正,認我為主?”這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出現禹寒心頭。
盯著緩緩醒過來的白狼,在小心戒備的同時,禹寒仔細打量了這白狼好一陣。
越是細看,禹寒越是覺得此刻白狼的神情,像極了他十一二歲之時養的那條土狗。
“你叫小白是吧?你若真想認我為主,便點點頭!”禹寒歪著腦袋,衝著越來越近的白狼,說道。
野獸野性未馴,腦子之中隻剩下獸性,他們大都靈智不高,但是凶獸則不然,如同眼前白狼這般的二階凶獸,其靈智已經完全不遜色普通常人。
禹寒話音剛落,白狼略微頓了頓,它那顆狼首,隨即順從的連點了點。
“一個人倒黴之時,喝杯涼水都塞牙,一個人走運之時,掉進糞坑裏都能撿到寶貝,想不到我禹寒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白狼的舉動,令的禹寒心中狂喜,他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自劉青山口中,禹寒知道白狼山主有頭二階凶獸作為寵獸之時,禹寒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他心底,可著實羨慕的不得了。
馴獸這種事情,禹寒自認為自己,八竅已經通了七竅,獨獨一竅不通,不要說馴服二階凶獸,就算是弄頭野獸過來,禹寒都不一定能成功將其馴服。
白狼山主的寵獸,禹寒雖然眼紅,但是他卻有著自知之明,他從未奢望過,能夠將白狼山主的寵獸奪取過來。
正是因為如此,禹寒在收取了禦獸環之後,二話不說趕緊下山,他根本就未去過多的關注之前被自己貪婪之觸所暫時震懾的白狼。
“小白,過來趴下!”禹寒眉開眼笑,衝著不遠處的白狼招了招手。
白狼順從無比,他四蹄如風,隻見一道白影閃過,它已經順從的趴在了禹寒的麵前。
“世俗中那些翩翩公子,他們總喜歡騎白馬,我禹寒雖然不過一介武夫,但是白馬我卻不屑去騎乘,要騎,我至少也得騎白狼才行!”禹寒自言自語著,直接跨到狼背之上。
身為白狼山主的寵獸,平日在這白狼山上,白狼可是被人當做祖宗一般供著,每日好吃好喝,為了給白狼充實後宮,白狼山主甚至於特地圈養了一大圈的母狼。
如今剛剛成為禹寒的寵獸,白狼好吃好喝絲毫未見,母狼更是已經成為一種奢望,白狼自己卻已經先一步淪落為坐騎,僅僅看禹寒身下白狼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就知道此刻的白狼,心底到底有多苦。
白狼之所以緊跟著禹寒下山,最主要的原因肯定不是它想改邪歸正,拋棄白狼山主這個原主人,而是因為禦獸環在禹寒的手中,禹寒若是對白狼不滿的話,憑借禦獸環,禹寒一個念頭,便能讓白狼橫屍荒野。
若不是如此的話,此刻的白狼哪裏會如此乖巧,它肯定早已經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小白,走,回別院!”指了指不遠處的別院,禹寒一巴掌拍在白狼的身上,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