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錢遜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想必她也會被傷及性命。
白家老爺成了一灘肉醬,血與肉糜混雜在一起,十分令人慘不忍睹。
而此時的白梔見到白家老爺的身子的時候,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情似乎很是沉重。
但是,在白梔的心裏,禹寒的性命安危卻比白家老爺重要得多了。
那鐵桶之中的鐵水在嚐到人肉滋味兒的時候,滾燙的貼水便翻滾了起來。
沸騰的模樣,讓站在外麵的錢遜跟白梔兩個人的臉色煞白了下來。
如此猛烈的鐵水,普普通通的人投進去,想必頃刻之間便會被融化成了一堆血水。
但是,當錢遜看到鐵水之中那翻滾著的大泡的時候,心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錢遜雖然知道主人禹寒的真正實力被隱藏地十分巨大,否則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要當他的奴仆。
而且,錢遜還知道,禹寒的為人是相當的低調,他遠比他表露出來的那些能力修為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看來,錢遜那緊皺的眉頭便稍稍舒緩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隱約翻騰在鐵水之中的禹寒的身影。
但是,麵對如此強烈又無情的鐵水,就連錢遜也忌憚了幾分,不敢動彈分毫。
隻是,這一些對於錢遜還講還是一頭霧水。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旁邊的白梔早已經哭得不成了樣子了。
而且,鐵通當中一直有一種奇怪的聲響發出,像是喊叫,但細細聽去卻又像是音樂。
越來越詭異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很快便將一群白鴿給召喚過來。
這一種奇怪的現象並沒有就此停止,讓錢遜大吃一驚的卻是從外麵來了一個神情妖媚的陌生女人。
女人大步流星而來,徑直走到鐵桶旁邊,直接大手一揮,一道明晃晃的白光在空中瞬間變幻出了一層白霧。
白霧帶著幽幽地寒冷的藍光,在即將籠罩在鐵桶上方的那一瞬間,鐵桶中的鐵水竟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隨即,讓錢遜更為吃驚的卻是,女人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又使用的是什麼術法。
直接念了一串兒的咒語,那道白霧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連同四周也的溫度也漸漸地驟降了下來。
不多時兒,窗外竟開始零零星星飄起了白色的雪花兒。
大雪越來越大,伴隨著女人的步步施法,不出幾分鍾的時間,房子外麵的空地上也已經積滿了一層白皚皚的雪。
白梔皺眉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神情有些恍惚,既像是生氣,又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錢遜一直在觀察著白梔的表情變化,生怕這個丫頭會因為傷心再次昏厥過去。
畢竟,主人也正是為了救她,才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主人現在生死未卜,若是這個丫頭再出了點兒什麼事情的話,他又怎能向主人交代。
欲魔使用冷霧將整個天地都解凍了之後,鐵桶裏鐵水的溫度也漸漸地降了下去。
冷卻區區一隻鐵桶裏的鐵水,倒還不至於讓欲魔動用天地之間的冷霧。
可是,鐵水之中有她在意的人,她不能放任不管。
欲魔如今也不是當年在升仙台上那個修為極高,被天底下萬千的男人追愛的女神了。
如今她修為驟減,墜入凡世,索性還保留原本的真身跟容貌,這一點,欲魔知道她比禹寒幸運了不少。
將麵前的鐵桶給冷卻了下來之後,欲魔再次將自己體內殘餘不多的真氣都輸入給了鐵水之中還未出來的禹寒。
剛剛發動了冰寒,早已經耗盡了她積蓄不久的真氣跟修為技能,如今,隻要能夠將禹寒從裏麵解救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隨即,欲魔張開雙臂,盤旋在雙臂之中的層層冰霧慢慢化成了金燦燦的金絲。
將金絲投放到已經冷卻了的鐵水之中,被鐵水鑄造在堅硬如石中的禹寒,對欲魔來說就像是一個吸收力超強的無底洞一般。
從她身上抽走的真氣,隻是紮眼的功夫便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了。
但是欲魔卻並沒有放棄,而是咬了咬牙,直接將體內唯一僅剩不多的幾分真氣,全部毫無保留地注入到了禹寒的體內。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並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但是為了禹寒,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一個感激的笑容,欲魔便也知足了。
分神兒之際,欲魔忽視了那即將爆發的鐵桶,突然間的一聲兒轟想,欲魔來不及反應,便被炸裂的鋼鐵碎片擊中。
瞬間,欲魔本就支撐不住的身體,哪裏還有能力去抵擋那碎片,當即便被砸暈在地不省人事。
碎片炸裂,激起了房間裏的層層塵土。
灰塵之中,一個男人低頭直立在地上,通體金燦燦的光芒將整個房間照亮。
過於刺目的光線,讓欲魔從昏沉之中直接給照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