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楊鎬騰出手來,準備來找我的麻煩了?”說不緊張是假的,嶽翔臉上倒是蠻鎮定的。
“沒錯,現在沒有人知道你已經回了清河。努爾哈赤大概還以為你在北方。代善的正紅旗現在還在河北一帶到處燒殺搶掠,已經持續攻下了十七個城堡,村寨不計其數,到處嚴密搜捕你的蹤跡。而且還有人放出消息說你已經一路向北逃到了北關葉赫部的境內,你的李代桃僵玩得很不錯。隻是苦了楊山和那些邊民百姓做你的替罪羊。”
“那些消息定是楊鎬的人散播出去的吧。”
“哼哼……”王一寧輕笑兩聲,算是默認。
“代善不是傻子,隻要抓到楊山,自然就能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楊山也不是傻子,他在遼東綠林江湖道上混跡多年,號稱大俠,到處都有他的關係網絡,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抓到的。”
“好啊,我也正想會會這位經略大人,想什麽時候來便來吧,我嶽翔接著便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嶽翔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一寧走後,嶽翔便等著人來傳他過堂。又過了一日,這天下午,果然有人來了。
“走吧。”冥龍推門進來,此刻他還是穿著便服,看似身形挺拔,但是嶽翔發覺他的氣色似乎有些細微的差別。看起來先前的一戰給他帶來傷害並未完全康複,印象中他並沒有受什麽特嚴重的傷,難道是聞香教的邪術造成的後遺症?
那邪術老子我也中了,難道我身上也潛伏了什麽後遺症不成?但是沒感覺啊。
“去哪兒啊?”嶽翔明知故問。
“你丫還想去哪兒?本官沒功夫跟你廢話,麻利兒的!”冥龍似乎心情不好,語帶嗬斥,以高姿態自稱本官。也難怪,他的傷勢沒好,想必是日夜為此傷透了腦筋。心情惡劣也是情有可原。
說完,門外又有幾名大漢圍了過來,一個個身形健碩,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眼炯炯有神,目光狠定,一看就是千錘百煉出來的硬手,想來是楊鎬的護衛。
好漢不吃眼前虧,嶽翔本來也沒想在這裏和他們起衝突。
“你著什麽急呀?我這不是起來了麽。”整整衣服,從炕上坐起來。嶽翔伸了個懶腰,然後盯著冥龍的臉看:“呦,唐大人,您的氣色可不怎麽好。”
冥龍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便發覺嶽翔的氣色已經恢複如常,心中納悶,心想這小子為什麽能夠不受那可惡的鬼氣影響。聞香教的鎮山大術可不是等閑可比,這些天他每日努力行功,還是無法將入侵體內筋脈中的陰寒鬼氣完全消除,但是眼前這個家夥為何好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他有什麽奇特的方法不成?冥龍暗自打定主意,事後定要問個明白,否則這鬼氣每隔八個時辰發作一次,弄得他是苦不堪言。
穿宅過院,來到衙門內一間耳房。嶽翔雖然是在清河土生土長,但是這衙門卻不是他輕易能來的地方,雖然掛著個鄉紳的牌子,但畢竟他隻是個平頭老百姓而已。
屋內的陳設很是簡單,清河小城,不比關內大郡的衙門修建的都是氣勢堂堂高大巍峨。這間耳房裝修還沒有嶽翔家裏的房子修得好。屋內居中有把太師椅,上麵端坐著一個年紀五六十歲的矍鑠老者,同樣是身穿便裝,不過外罩一付錦袍。
冥龍對此人很是恭敬,躬身施禮。老者擺了擺手,那動作很有久居上位者的高官氣度。冥龍扭頭卻見嶽翔很無禮的大大咧咧站在那裏看著老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大膽,見了大人,還不跪下!”說著抬腳便向嶽翔的腿彎裏踹了一下。不過這一下卻沒有踹動,嶽翔依舊昂首站立。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冷電,麵色似乎有些陰沉下來。而嶽翔的臉色也是不卑不亢,冷冷的注視著他,抬手抱拳。
“清河生員嶽翔嶽子義,參見經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