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妹子,你就答應了吧,你該知道,寶妹拜我為師後可以自由出入乾宮,我能為她找來很多典籍和適合的陽家武學,這對她的未來絕對大有益處啊!”陽容安搜腸刮肚地想著能打動對方的理由。
林問歌笑而不語,心說:拜你為師所能接觸的不過是陽家武學,跟著本姑娘,我的女兒能接觸的可是天下各家武學,她想學什麼學什麼,哪怕學一本扔一本都行!
陽容安不知她心中所想,北君沐卻是憑著對她的熟悉,看出了她神情裏隱藏的驕傲和自得,那是將天下萬物不看在眼裏的睥睨,不過……昨日回去後聽舅舅轉述的她的身世,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還有還有,拜我為師後,寶妹能受到更多人的指點,比如我娘啊,陽家的那些長老啊,”陽容安滿眼期待,見林問歌還是不為所動,他急轉著念頭補充道,“對了,風長老你該知道的,他可是能煉出至尊品丹藥的煉丹師,還有言長老,那可是神級煉器師啊,他們都能指點寶妹的。”
林問歌輕輕笑了,北君沐亦是如此。
開玩笑,他口中的言長老正是寶妹的親親外公呢,便是不拜師也照樣會指點她,甚至會悉心教導,恨不能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呢!
至於那風長老……乃是寶妹外公的好友,若是好友所托,他能拒絕?
“容徽妹子,行不行你到底是說啊,哪裏不滿意我可以想辦法的!”陽容安滿臉急切,他好不容易看到這麼一個好苗子,肯放棄她另外再找才怪呢,更何況他娘也沒給他更多的時間啊!
“容安,抱歉,”林問歌微微欠身,“我本身就是位煉器師,煉丹也略懂些,我家夫君更是位級別不低的煉丹師,我想……我們的兒女我們自己還是能勉力教導的。”
陽容安滿臉失望,很快又抬頭道:“可是你們的水平未必比得上風長老和言長老啊,你既然是煉器師,就該明白煉器、煉丹一道級別越高的人經驗和知識都越豐富,這樣才有利於寶妹的成長嘛,不然你會限製到她未來的成就的!”
“再說了,你說的就算嗎?”陽容安期待地衝北君沐擠眼睛,想讓他這個“夫君”說句話,雖說陽家屬地女子為尊,但男人也不是一點兒發言權沒有吧,除了陽家嫡係,他還沒見過哪個旁支家庭裏的女人能做到一言堂的地步。
“容安忘了,陽家屬地女子為尊,家中大事一向都是內子做主的!”北君沐愛莫能助地一笑。
林問歌瞅了眼狀似專心看風景,實則豎起耳朵聽動靜的一雙兒女,忍俊不禁之餘滿臉慈愛疼惜:“我想這並不能成為讓他們另外拜師的理由,他們畢竟年幼,我和我的夫君雖然不希望他們嬌弱如菟絲花攀附於我們成長,但也不會在他們還如此年幼的時候任他們到其他人身邊長大。”
“更何況,一個人的成就皆是個人努力所得,師父水平、經驗方麵的實力強弱並不能成為製約他們發展的重要因素,”她輕彈衣袖,似笑非笑地看向陽容安,“你又怎知我和我夫君的水平比不上你口中的風長老和言長老呢?”
陽容安一愣,就準備開口反駁,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小二的聲音,隻得咽下到嘴邊的話,心中思緒萬千。
小二也察覺到雅間裏氣氛不對,本還想說幾句討巧話恭維一下八公子,看能不能賺點小費,這下腦袋一轉就立馬打消了念頭,麻利地將幾個菜擺到桌上,再將溫好的酒及酒杯放下,逃一樣退出去了。
整個大陸尚武之風濃厚就一點不好,酒樓一向都是大打出手的事故高發帶,他可不能因為沒點兒眼力勁就丟了小命。
“你們嚐嚐看,這裏的菜肴還是挺美味的。”陽容安收拾好心情,笑著招呼道,他知道收寶妹為徒有點難辦,但現在還是先用膳吧,不然這兩人就沒胃口談了。
若是能讓對方吃高興點兒,所謂“吃人的嘴短”,他再說起來他們也不好拒絕得太徹底啊!
林問歌焉能不知他的用意,可她又怎會如他所願?她信奉的從來都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人付錢請客吃飯,她幹嘛不吃呢?
至於北君沐,見林問歌都動筷了,他自然也動了,和心愛的人保持步調一致,他向來都是這麼做的啊!
“姑娘,姑娘,你為何阻攔我們去……”
三個大人剛吃了沒幾口,甚至於北君沐壓根就沒吃,光顧著照顧衝到桌邊的以宥了,就聽到酒樓上傳來這聲滿含不解地高聲詢問,沒聽到腳步聲趨近,雅間門便已被猛地推開了。
雅間內外雙目相對,站在門口的正是就不曾見過的嶽思遷,後麵跟著的是追上來的嶽見異,兄弟倆一前一後杵在門口,見雅間裏還有別人,登時將後半句質問咽了下去,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