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雲起於心中念著這個名字,整顆心都柔軟得一塌糊塗,他目光溫柔地望著身邊的女子,隻覺得縱使年幼時與父母分別,至今生死兩不知,可上天待他總算不薄,將眼前之人帶到了他麵前……
“你說陰詩兮那小子能策反多少人?”林問歌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而是凝眉思索著對策,畢竟一千多人完全可以比擬一國精兵了,最重要的是這些兵單體武力都很強,最差的銅衛都是霞氣高手(即武師),如此龐大的人數……憑他們這點人,真心不夠看呐!
“這個不好說。”雲起中肯道,他們和陰詩兮相識不過幾日,對彼此的了解都停留在試探階段,怎會清楚他的個人魅力能征服多少他老爹的手下呢?
“算了,不想了,想的我腦門疼,”林問歌抬頭握拳,唇邊揚起一抹淡笑,“惹急了姑奶奶,我一把火燒了這地方,連根草都不留下,看誰還敢攔著我!”
雲起伸指為她按摩額角,含笑傳音給她,將自己的分析道出:“歌兒,情況沒有那麼糟,你要知道陰詩兮也不是傻子,他既敢找我們合作,雖然有‘殺’了陰嘯塵的因素,可更多的是他以為時機到了。”
“一個能在雲山勝境蟄伏多年,在那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人,沒有把握的話怎會出手?就像你說的,這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若是費盡心思暴露了自己還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他會比我們更瘋狂!隻不過……”雲起心有憂慮,眉心也攢了起來。
“隻不過像他這樣挖空心思覆滅自家老子江山的人,如果不是敗家子那就是另有所圖,奈何我們至今都不清楚他的目的,說不得要小心提防幾分。”林問歌補上他的未盡之語,半點不見愁容,“你擔心什麼,在這世上,隻要有絕對的實力,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的,放眼如今的坤元大陸,還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嗎?”
“說的也是,我這個做夫君的倒比你更不安了,委實該打!”雲起展顏一笑。
林問歌卻握住他的手,定定望進他眼中,不再用傳音之法,而是清晰地吐字道:“更何況,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家人都是在一起的,如此又有何懼?”
雲起眼神顫動,情不自禁想起了當年的那個時候,彼時尚且懵懂的他,就聽到爹爹如此對娘說“不論何時,我們總在一起”這樣的話……
嗖~!
輕微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不過一刹便已逼近雲起脖頸要害,林問歌和雲起耳朵齊齊一動,在千鈞一發之際,兩人同時抓向對方,騰身向一邊的屋頂掠去,幸虧他們默契得很,雲起探向的是林問歌腰間,而林問歌抓的是他的胳膊,要是兩人都向同一個方向伸手,那現在可就完蛋了!
苦苦鏖戰的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眾人們心中一震,尚未看清那襲來的是什麼,就感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勢壓,迫得他們冷汗涔涔,連抬頭都困難。當然,這股勢壓也帶來了幾分好處,比如說剛剛還和他們纏鬥的雲山勝境高手們,急刹車一樣停手,開始運氣減小這股勢壓帶來的壓力,哪還有空理會他們?
雲起攜著林問歌站定在那處屋頂,兩人凝目看向偷襲者的方向,幾個呼吸後,天空中突然飄落無數花瓣,白的、粉的、紫的、紅的……什麼顏色的都有,還伴隨著一陣沁人清香。
“屏息,有毒!”不知是誰提醒的,所有人立刻想方設法閉氣,生怕著了道。
“你信不信,這肯定是個超級大醜人!”林問歌道。
雲起摸出兩顆解毒丹,將其中一顆遞到她唇邊:“先含著再說話。”見她張嘴含好了,他才將另一顆扔到嘴裏,同時含糊不清地問,“你怎麼知道這是個超級大醜人?”
林問歌撇嘴:“你沒聽過嗎?醜人多作怪,越是自卑、醜陋的人,越喜歡弄出這種陣仗來,好讓所有人都欣賞一下她的醜態!”
“嗬嗬嗬~~!”優美的嗓音傳來這陣笑聲,那聲音仿佛無處不在,又好像遙在天邊,光聽著都讓人覺得美妙……
青梓晗和白沁宇猛搖了下頭,這才醒過神來,再看四周還是花瓣飄零之景,哪還有不明白的?
媚術,居然是魅惑之術!
“喲,還真有人擁有這種哄男人的廢柴異能啊!”林問歌半嘲半諷道。
雲起和她是在場唯一沒有被迷惑的人,他蹙眉沉吟道:“至少是異師六品,異武雙修,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
林問歌扯出一抹冷笑:“哪個說雲山勝境藏龍臥虎的?我看是牛鬼蛇神一窩還差不多!什麼偏門左道的東西都能上得了台麵,可真給‘陰’這個姓氏增光!”
“歌兒,你退後!”雲起擋在她身前,右手中金光浮動,問天劍已入掌中。
林問歌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然退後半步,將戰場讓了出來。
肉體倒地的沉悶聲接連傳來,再看之前混戰的地方,已有人陸續捂著脖子倒下,個個都是呼吸困難的模樣。
青梓晗和白沁宇神情一凜,連忙揚手給自家的人扔去一個瓷瓶,這會兒也不顧上心疼千金難買的解毒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