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最受不了這樣的場麵,心一橫,轉身就要走。
顧宇伸手拽住了她的一隻胳膊,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咬牙道,“江茗,你聽我說完再拒絕我也行,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江茗掙紮了兩下,遲疑著轉過身,“你說吧。”
顧宇任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咽了咽口水,掃視了周圍喧鬧的人群,擺了擺手,“大家先別起哄了,先聽完我說的話。”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隻聽得到海風的聲音。
顧宇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江茗,我認識你到現在整整十年,從我大二那年開始,你作為小師妹進我們學校我就喜歡你了,我這人死腦筋,不管你喜歡誰,隻要你沒跟他在一起,我就等你,就算你跟誰在一起了,我也等你,你們要是結了婚一輩子開開心心的,那我認命,要是以後你後悔了,我還在原地,我不管你現在心裏還有誰,反正我求婚了你要是想結婚,能不能先考慮我?”
這一番話說的周圍的人都挺動容的,畢竟十年的感情,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這個十年。
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段衝和鄭斌兩個人最清楚,顧宇這些年是真的沒有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一眼,一心一意追著江茗,偏偏江茗性格冷,當年執著於封世航,要不是他結婚了,沉暮心也確實沒什麼可挑剔的,恐怕現在還在等著。
兩個人你追我,我追她,這麼些年就這麼過去了。
麵對顧宇的直截了當,江茗臉色變了變,忽然蹲下來抓起一把沙子朝著顧宇臉上撒去。
“白癡啊你!我心裏還能有誰!”
顧宇被撒了一臉的沙子,迷了眼睛,一臉呆滯。
江茗忽然就哭了,邊哭邊問,“你戒指哪兒來的啊?不是新娘子的吧?”
見顧宇還在地上跪著發愣,段衝踢了他一腳,“哪兒能是新娘子的啊,這小子幾年前就買好了,我們都知道,他就是憋著不敢說,怕你拒絕他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你丫的還不趕緊起來給人戴戒指?”段衝照著顧宇那個不開竅的腦袋拍了一下。
江茗臉色一變,伸手推了段衝一把,“你打他幹什麼,沒看見他眼睛被沙子迷了,睜不開啊!”
段衝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捂著胸口氣呼呼道,“啊?我..你倆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了嘛!”
“你才是狗。”江茗瞪了他一眼,扶著顧宇的腦袋給他吹眼睛。
顧宇一隻手裏還拿著鑽戒,吞吞吐吐地問道,“你這算是答應了麼?”
“白癡。”
“是答應了吧。”顧宇扭過頭看段衝。
段衝剛被江茗又推又罵的,這會兒見段衝詢問自己,故意仰起頭一臉鄙夷,“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聽見。”
周圍人一陣哄笑,紛紛罵顧宇真白癡。
顧宇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一把握住江茗的手給她戴上了戒指,“我不管,你戴上我的戒指了,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江茗笑的臉紅。
周圍人紛紛鼓掌。
海平麵那邊,太陽落下來,漸漸淹沒在海裏,折射出來的夕陽餘暉,映紅了半邊天,海邊生起了篝火,所有人開始載歌載舞起來。
原本封世航跟靳琛兩個人拿著酒瓶在喝酒,也被沉暮心跟封蘇蘇拉起來加入了載歌載舞的人群裏麵,幾個人穿著花裙子,赤著腳踩在鬆軟的沙灘上麵,嘴裏不時地發出歡聲笑語。
沉暮言來拉白煙去跳舞,她不肯去。
“我看著孩子們,這麼多孩子,我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有齊醫生和靳先生家的小貝看著呢!”
說完這句話,沉暮言也不顧白煙的拒絕,直接把她拉到了人群裏麵,拽著她的手跟著眾人跳起來,笑起來。
也不管姿勢對不對,反正跟著眾人圍著篝火堆跳起來。
封蘇蘇身上穿著當地的新娘服裝,身上叮叮當當掛滿了風鈴一樣的銀飾,跳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是累了,靳琛也擔心她動了胎氣,強行拉著她回到民宿裏麵去睡覺。
走的時候,她還很不情願,嘟著嘴一臉不高興,靳琛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這才紅著臉跟著他走了。
沉暮心窩在封世航懷裏笑的一臉促狹。
原本的二人世界變成眾人的大聚會,是她沒想到的,但是來的人多自然也熱鬧,這比她原本想象中開心很多,除了晚上包子非要擠著自己睡之外,什麼事情都很開心。
跳舞的時候有當地的小夥子給沉暮心獻上了一枚藍色的貝殼,沉暮心不懂當地的風俗,看貝殼長得好看,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顏色,收下之後連連道謝,隻當是當地人的熱情。
等她興高采烈地舉著貝殼給封世航看的時候,封世航的臉色卻有些不對。
“怎麼了?”沉暮心不解,“這多好看啊,等我再去找一些,然後咱們可以做個風鈴,掛在窗台上,風一吹,就有海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