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德回來了？”沉暮心臉上出現微微的錯愕。
程珂點點頭，“阿德這個王八蛋根本沒去令市，我特麼白跑了一趟，剛剛接到他的電話，說他自己一直在申市待著呢，暫時不好公開露麵，在見不得人的犄角旮旯裏麵躲著呢！”
“沒什麼事吧？”因為跟封世航關係密切，加上原本黑道太子爺的身份，李城德一向是申市警方著力監控的頭號名單之一，這次事情來得突然，也不知道警方是用什麼理由控製李城德的。
程珂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能有什麼事，就是被控製在一片區域裏麵，被嚴密監控唄，申市敢抓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甭管了，我明天就帶他去紅袖坊看看。”
“他不是正在被監控麼？”
被問到這個，程珂嘿嘿一笑，“巧了，他被嚴密監控，不能隨意出行的那塊地方，正巧就是紅袖坊附近。”
沉暮心突然有些替李城德擔心，有個像程珂這樣的未婚妻一天到晚想著怎麼坑他，還是把他往別的男人懷裏送，也是沒誰了。
看著程珂賊兮兮的一張臉，沉暮心的眼皮跳了跳，“你悠著點兒啊，到時候真出點兒事讓阿德失身了你自己就等著哭吧，我可聽說那種地方手段很多的。”
紅袖坊一條街的gay吧，雖說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玩兒的，但是越是高級的人玩的花招也就越高級，背景強大，反正就算是玩出了事，也有人來收拾爛攤子，現在李城德還處在被監控中，能做的事情並不多，束手束腳的，最容易出事了。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你懷孕著呢，別到時候出事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沉暮心勸道。
程珂眉頭一皺，“暮心，你現在做事是越來越不爽快了，磨磨唧唧的，你打算向秦玉看齊啊這是？”
沉暮心啞然。
“我就不跟你廢話了，你丫的趕緊睡覺，我明天要去找阿德，就不來看你了，有事按鈴找護士聽見沒？”
沉暮心點點頭，躺在床上，看著程珂收拾好了自己的包。
“那我走了啊，後天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
“路上小心開車啊。”沉暮心淡淡道。
程珂走後，沉暮心閉上了眼睛，五秒鍾之後又睜開了，下午睡了太久，這會兒傷口又隱隱作痛，根本睡不著，絲毫困意都沒有，一想到漫漫長夜，沉暮心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護士查房結束之後，走廊裏麵燈光逐漸暗下來，沉暮心看著天花板屬羊，就在她數到第一百零一隻羊的時候，病房門輕輕響了兩聲。
漆黑的深夜裏，病房裏麵隻開著一站昏黃的小燈，此時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盡管很輕很輕，但是還是準確無誤地落入了沉暮心的耳朵裏麵。
她的整顆心突然吊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數羊這件事，原本看著天花板的眼睛此刻死死盯著病房門的方向，以前被程珂拉著看過的恐怖片片段在腦子裏麵跟放電影一樣迅速自動播放，各種各樣血腥恐怖的鏡頭隨意切換，沉暮心自己都不知道人在麵對未知的恐懼的時候能有這麼大的腦洞。
門外是人是鬼這種問題已經不屑去想了，沉暮心想的是，那“人”是走進來，爬進來還是飄進來啊？
就在沉暮心還沉浸在自己的腦洞裏麵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沒睡？”
沉暮心默默歎了一口氣，“下午睡多了，現在睡不著。”
其實封世航的腳步聲她比誰都熟悉，隻是無聊，無聊之餘就開始發散腦洞。
說話的時候她朝著剛在自己身邊坐下的封世航伸出了一隻手，熟稔地放在了他寬大的手掌中。
“你的手好涼啊，外麵很冷麼？”沉暮心低聲問道，柔弱的聲音在燈光昏暗的病房中顯得性感勾人。
封世航抿了抿嘴，握緊了那隻在自己掌心撓個不停的小爪子，“別鬧，我坐一會兒就走。”
沉暮心撅起嘴，“我還以為你已經可以回來了呢。”
封世航伸手理了理她散亂在臉頰上的頭發絲，低聲道，“晚上出來簡單，白天不太容易，再過兩天，等事情都處理好了，就可以回來了。”
病房裏麵沒有開大燈，隻是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封世航的半個身子都在陰影裏麵，照出半個側臉，輪廓剪影看起來冷毅俊美，讓沉暮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要不是剛動過手術，她真的能從床上彈起來直接把他撲倒。
見沉暮心目光灼灼，幾乎要流出口水的樣子，封世航眼中升起一股笑意，他輕輕叩了沉暮心的腦袋一下，“想什麼呢？都手術了還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