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暮心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都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顫抖,“你說什麼?”
祁雲曦深吸了一口氣,“我在我家酒窖裏麵的一個野人身上拿到了一塊跟你身上那塊一模一樣的玉佩。”
“野人?”
“頭發很長,很邋遢,看不清楚樣子,我沒敢細看。”
沉暮心心中一沉,急促的問道,“玉佩長什麼樣子?”
“就跟你小時候佩戴在脖子裏的那塊很像啊。”
“一模一樣麼?”
聞言,祁雲曦愣了愣,翻過玉佩摩挲著,“準確的說,有一點不太一樣,但我不太清楚是哪裏不一樣。”
“玉佩的雕花紋路是不是龍紋?”
聞言,祁雲曦把玉佩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對對對,就是龍紋。”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看到玉佩一腳有個小小的缺口,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對了,玉佩右下角有個小小的缺口。”
聽完祁雲曦的話,沉暮心幾乎整個人都不能平靜下來,她握住手機的那隻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她另一隻手死死地握了握這隻手的手腕,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雲曦,你哥在家麼?”
“不在,他公司有事情,最近挺忙的。”祁雲曦猶豫著問道,“你找我哥麼?上次的事”
“你幫我看著酒窖,有什麼情況立馬告訴我,我現在去找你。”沉暮心沒回答她的話。
久久,祁雲曦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有些猶豫,“暮心,酒窖裏麵,是不是是不是”
“是。”
不等祁雲曦問完,沉暮心迅速回答了她的疑惑,然後交代道,“不管出什麼事,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幫我這一回。”
掛了電話,祁雲曦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沉暮心的所有話還有她急切要趕來的這種行為無一不是在驗證她的猜想,這個猜想太可怕了,而且毫無邏輯可言。
為什麼?哥哥為什麼要把暮言哥關在酒窖裏麵?為什麼暮言哥看起來像個野人?
可是或許是祁戰的反常行為,這讓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毫無理由地堅信,沉暮心說的話是對的。
沉暮心匆匆喊了司機小王開車前往南郊,如果祁戰不在,或許她在祁雲曦的幫助之下可以獨自趕過去把沉暮言救回來。
她給封世航打電話但是沒有打通,打林柯的電話也是沒人接,所以給封世航發了短信,沉暮言在南郊祁家酒窖裏麵,我先過去,你帶人來。
此時,申市市政辦公廳,市長辦公室內,紀少卿坐在辦公桌前,沙發上坐著沉父和封世航。
紀少卿剛剛宣布了一件振奮人心的消息——沉暮言有消息了。
是這樣的,一個多禮拜查看完所有的監控視頻之後他們一無所獲,紀少卿擔心有漏網之魚,於是讓顧昊重新調查了申市所有的酒吧注冊名錄,並且實地考察暗訪過非法酒吧。
最後發現果然有三家酒吧,在沉暮心被逃出祁家那幾天的時候,這三家酒吧附近街道的監控都是莫名其妙壞了,所以沒有那幾天的監控資料。
於是紀少卿讓顧昊把三家酒吧附近的公安局分局都跑了一遍,原本是打算把監控失效之前以及之後的錄像調回來查看,可是顧昊此行,有了別的收獲。
“我今天早上去分局監控室查看格林酒吧的案發前監控的時候,看到當天監控裏麵,格林酒吧的後門停了一輛麵包車,裏麵拉出來一個人,綁著送進酒吧的,衣服髒亂,身材跟沉暮言很像,裹著一件破舊的大衣,而且那輛麵包車雖然牌照對不上,但是跟綁架沉暮言的麵包車很像。”
聽完顧昊的話,沉父急聲問道,“那為什麼不帶人直接去搜?”
“不行?”紀少卿打斷道,“貿然行事怕打草驚蛇,酒吧都有好幾個門,也有暗房,到時候就怕我們前腳剛出示證件進門,他們後腳就能把人轉移。”
“所以怎麼辦?難道看著慕言不救麼?”
“不是,人肯定要救的,但是我們晚上行動,手下幾個人喬裝進去打探,應該能套出點消息出來,總比直接衝進去好。”紀少卿耐心地解釋道。
好不容易人有了消息,他一定要冷靜。
聞言,沉父低下頭沉吟了半晌,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這段日子,盡管他什麼也不說,也不肯在沉暮心麵前提到什麼,但是兒子失蹤,他心裏跟被刀割一樣。
現在有了消息,他恨不得一把老骨頭衝進那個地方,把自己兒子帶回來。
可是紀少卿說要冷靜,他也知道必須要冷靜。
眾人協商了晚上的事情之後散了會議,封世航有事要先回環亞,但是要把沉父送回家,所以自己借用了紀少卿的手機給林柯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