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明歎了口氣,在一旁低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受了很多罪,明天等她醒了再問吧。”
沉暮言看著妹妹蒼白的臉色,心中一揪,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刀一樣,眼神中心疼無比。
那個封世航,到底在幹什麼?他那麼寶貝的妹妹好好地親手交到他手上,為什麼回來的時候變得這麼蒼白,這麼破碎不堪。
沉暮心消失的這幾天,沉暮言剛接了新的項目,楊月明不敢讓他分心,所以一直自己一個人到處打聽她的下落,本以為有封世航在,既然他沒說什麼,應該沒什麼大事,最起碼保證人的安全,所以她找人的時候多少沒有太過於著急。
現在看到她的樣子,她的心裏滿滿的自責。
睡夢中,沉暮心喃喃了幾句,楊月明附耳聽了聽,聽到兩個輕輕的字,“離婚。”
天空微亮的時候,沉暮心醒了過來,她拉開了窗簾,看了一會兒窗外微弱的亮光,直到天邊升起一輪紅日,逐漸掛上高空,照亮了整個屋子。
她轉身穿著睡衣下了樓。
時間還早,家裏隻有沉母和李媽起床了,在廚房裏忙著早餐。
沉母往桌上端盤子的時候看到沉暮心站在樓梯口,嚇了一跳,手一抖整個盤子落到了地上,一聲刺耳的瓷器碎裂的聲音,炸醒了所有沉睡的人。
沉暮言第一個打開房門衝了出來,隨後是楊月明揉著眼睛從房門裏探出半個腦袋。
沉母驚訝得問,“心心,你你怎麼在家裏。”剛問完話,她下意識看向沉暮心的肚子,雖然睡衣寬鬆,可是肚子那一塊兒明顯是空蕩蕩的。
沉母臉色一白,疾步走上前扶住女兒,“你怎麼了?”
沉暮心忍了很久,還是在母親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間嚎啕大哭,她抱住母親,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楊月明跟沉暮言兩個人緩緩走到旁邊,心疼地看著她。
沉暮心不敢告訴母親實話,哽咽著說,“醫生說我身體不好,本來就留不住這個孩子,前兩天孩子就沒了。”
沉母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聲音也有些哽咽,她勸慰道,“沒事的啊,心心,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沉暮心忍住眼淚點了點頭,眼中的痛苦之色更甚。
幾個人把沉暮心扶到餐桌上,沉母轉身吩咐李媽買菜時記得買隻老母雞回來給她補補身體。
沉父從樓上下來之後聽沉母說了這件事,臉色變了變,歎了口氣,雙眸有些灰暗,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他拍著沉暮心的手,勸慰道,“自己多看開一些,這孩子跟我們沉家沒有緣分。”
吃過早飯,楊月明跟著沉暮心上了樓,在她身後關上了臥室房門。
沉暮心沒有轉身,隻是問了一句,“你不去上班麼?”
楊月明著急地問道,“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我能放心去上班?”
“表姐,我沒事。”
“是不是封世航又欺負你了。”
久久,沉暮心深深呼吸了幾下,坐到床邊,低著頭平靜地敘述出了整件事情。
楊月明拉著她的手,皺著眉頭,憤憤不平道,“童羽這個賤人居然連孩子都生下來了還跑到國外去,肯定是現在看封世航有錢了才回來的,真是個小人。”
沉暮心痛苦地低下了頭。
半晌,楊月明遲疑道,“可是,你怎麼確定那個女孩兒就是封世航和童羽生的呢?”
聞言,沉暮心愣了愣,想起前一天晚上她提起孩子的時候,封世航疑惑的語氣,可是童羽說
“會不會是童羽用來刺激你的借口。”
“可是那個女孩兒七歲,七年前,他們倆在一起。”
“那也不能證明孩子就是封世航的啊,七年前他們不是分手了麼,你知道為什麼分手麼?”
沉暮心搖了搖頭。
“如果懷了他的孩子,沒道理分手啊,就算是為了錢,也沒道理到現在才帶著孩子回來吧,封家可是在三年前就登報宣布找回失散的繼承人的啊。”
聽了楊月明的話,沉暮心眉頭皺的更深,可是他們倆回不去了,不管事實是什麼,他們倆之間的隔閡已經太深,這個孩子就是摧毀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久久,沉暮心苦笑道,“真相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我跟他走不下去了。”
楊月明聽完她的話,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離開了房間。
環亞集團總部大樓總裁辦公室。
空蕩的辦公室裏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封世航的貼身秘書胡秘書忙的應接不暇,林柯的電話也快被打爆了,可是總裁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如果是平時的話,就算總裁不在也可以處理的很好。
可是就在前一天晚上,環亞最大的一筆資金投入突然空洞,對方攜款潛逃,而西郊的項目需要新的一批資金注入,屋漏偏逢連陰雨,董事會的幾個成員在一天之內,接二連三被爆出醜聞事件,整個環亞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