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陪奶奶過完新年,鍾未時和顧禮洲一起收拾細軟出國旅遊,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國,興奮得睡不著覺。
行程和住宿的地方都是顧禮洲安排的,叢林冒險,海底潛水,夜遊環島,參拜廟宇,每一項他都挺感興趣。
下飛機是中午十二點。
國外和國內的溫差巨大,剛出機艙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天氣晴朗,悶熱,就連呼吸都是燙的。
手機顯示氣溫36度。
出關後,他們換上了臨時電話卡,顧禮洲一邊存他的號碼,邊囑咐道:“這裏不比國內,亂跑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你,不準離開我視線範圍聽到沒有?”
“yessir!”
住的地方離機場有點遠。
顧禮洲勾著他的肩膀,“這裏的司機基本都不會中文,你得用英文打車。”
“我啊?”鍾未時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打啊?我英文很爛的。”
顧禮洲看著他,不說話,鍾未時撇了撇嘴,“那好吧,我上就我上。”
出了機場,最先迎上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皮膚曬得黝黑,用一口蹩腳英文和他們打招呼,“Hi,Doyouneedaride?”
鍾未時一臉便秘地扭過頭,“他,他他在說啥啊?”
“他問我們要不要坐車。”
“yesyes.Iwantgotothisway……”鍾未時掏出手機導航,“this酒店……酒店怎麼說來著?”
鍾未時一緊張就開始語無倫次,最後一拍腦門,“thishotelyouknow?”
顧禮洲扶著腦門憋笑,這中式英語也是絕了。
司機見多了來國內旅遊的遊客,即便是驢唇不對馬嘴,他也很快反應過來,“Followme.”
鍾未時鬆了口氣,打車這關勉強是過了。
到了酒店,遇到了一個會講中文的接待,兩人成功衝破了地域的阻礙,鍾未時都想給他三跪九叩。
顧禮洲定的是間酒店式民宿,一室一廳一衛外加一個廚房,落地窗外就是沙灘和大海,房間是浪漫的法式田園風裝修,牆紙、地毯、掛鍾、綠植、藤椅,整個房間裏的裝飾都透著房主的用心。
鍾未時跟條脫韁的野狗似的在金燦燦的沙灘上撒歡,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顧禮洲則坐在屋外的藤椅上喝茶。
不遠處的瞭望塔有些眼熟,鍾未時反手指著,大喊:“這是不是你上回來這邊時住地方啊?”
顧禮洲很意外,“你居然還記得啊?”
“那是,我還記得你跟我講了小王子的故事。”
每一個心動的瞬間他總能飛快地回憶起來。
“你現在都不給我講故事了。”鍾未時抱怨道。
顧禮洲點了根煙,“晚上爸爸給你講大灰狼吃小白兔的故事。”
鍾未時遠遠地衝他豎起一根中指。
有情侶在沙灘上畫愛心,鍾未時也把自己和顧禮洲的名字寫在一起,用一顆胖乎乎的愛心包裹起來。
“鍾未時&顧禮洲forever”
相當俗套。
顧禮洲的比較文藝,還是一串瀟灑的圓體英文。
&oue.Andlastforalifetime.”(愛降臨得毫無征兆,隻此一次便成永恒。)
好看是好看就是沒怎麼看懂,這些單詞分開都認得,合在一起就跟天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