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巷道,亂七八糟的聲音不絕於耳。
甚至於街邊的發廊旁邊,有女人抽著煙,來往不停的嬌笑著。
流裏流氣的男人,加上小鋪子的叫賣聲,這就是柳川市的郊區。
過去的時候,這個地方叫做三道口,實際上根本不屬於柳川市。而是連同柳川市跟旁邊另外兩個市的樞紐,所以才會叫做三道口。
隻不過因為這幾年城區規劃,最終並入了柳川市之中。
然而饒是如此,這裏卻依舊跟城區有著一道巨大的鴻溝。
甚至於可以這樣說,朱丹青每次回到這裏,就好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她低著頭,默默的朝著前麵走去,努力將周圍的聲音屏蔽掉。
朱丹青的夢想。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考到京市大學,然後從三道口這個地方離開。
她討厭這裏的每一個人,甚至是每一樣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朱丹青寧願自己沒有這個家。
終於。到了那個小院子的外麵,她緊繃的神經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然而推開了房門,聞到裏麵刺鼻的煙味,朱丹青劇烈的咳嗽起來。
第一時間,她將窗戶打開,然後回頭看向了癱坐在角落裏抽煙的女人。
她的臉上滿是濃妝,整個人卻非常的瘦,手裏麵夾著半截煙頭,眼神有些呆滯。
朱丹青沒說話,她隻是靜靜的看著。
這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沉默了很久以後,她放下了東西,朝著廚房走去。
老舊的冰箱裏麵什麼都沒有,一桶泡麵剩下的殘渣,濺的到處都是。
朱丹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甚至已經麻木了。
這就是她家,所有人都覺得她學習成績這麼好,肯定很幸福。
而事實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意思。
在她開始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那個女人劇烈的咳嗽起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死了一樣。
嘭!
突然,房門被一腳踹開了。
朱丹青嚇了一跳,轉身就看到一幫人衝了進來,最前麵那個家夥的側臉,是一條毒蛇的樣子。
他的目光之中滿是凶狠,掃視了一圈之後衝到了角落,直接抓住了那個女人的頭發。
"不是說了今天還錢嗎?錢呢!"
聲音低沉,毒蛇男問道。
朱丹青嚇的不敢說話,卻看到對麵自己的母親縮成了一團,戰戰兢兢的抽搐著。
"我……我沒錢,真的沒錢。"
她的聲音非常虛弱,或許下一秒就會死。
"沒錢?你他媽耍我是吧?"
嘭!
說話的同時,毒蛇男一拳打在了朱丹青母親的臉上,這個女人的腦袋重重的撞到後麵的牆壁,鮮血從鼻孔中噴了出來。
"聽著,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明天拿不到錢,就別想再見到你女兒了!"
說完話之後,毒舌男突然就轉向了朱丹青。
本來就被嚇到的朱丹青。這下更是感覺全身都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然後,她就看著眼前黑壓壓的男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
"白大爺,這廠子裏麵有什麼東西值錢?"
一邊看著前麵的老頭將門打開,李高樓一邊問道。
"現在就剩下以前的酒缸,沒別的了,這場子啊……沒救了。"
白大爺揮了揮手,說的是坦蕩蕩。
王鴻聽到這話,看了李高樓一眼。
結果,李高樓倒也是非常的坦蕩,好像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
三個人就這麼走了進去,白大爺在前麵,李高樓跟王鴻跟在後麵。
從庫房到車間,再到亂七八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設備室,甚至於連後麵的幾個大地窖。都整個介紹了一遍。
最終,李高樓跟王鴻兩個人坐在椅子上,都是累的動都動不了。
"老板,白大爺說的沒錯。這個廠啊……真的是一點值錢的都沒有。"
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王鴻直接跟李高樓說道。
"李老板,我也聽說你專門跟江氏集團要了這酒莊的事情,你啊……太年輕,這個地方真的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