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禹誠誌心痛似滴血。上一世她便因為臉上的刀疤而被逼跳下誅仙台,這一世,容貌又被妖王毀了。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咦,那小公主就在你們眼前,你們怎麼沒一個人去救她呢?”不遠處忽然傳來女子嘲諷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去,花貅身著華服,後麵跟著嫵月娘還有十來名侍衛,正幸災樂禍地看著這方。
看到他們個個一臉挫敗的樣子,花貅心情大好,視線不禁落在禹誠誌身上,想從他眼中看出祈求。
兩人視線相交,花貅猛然一怔,下一瞬,禹誠誌已轉瞬而至,那尖利的劍尖直指她心髒,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花貅頓時懵了,而更使她嚇到的是他的眼神。決絕地不留一絲情麵,陌生得毫不留舊。
“鐺”一聲,禹誠誌的劍尖偏離,一個白色的影子驀然飛至,與禹誠誌瞬間交掌。
禹誠誌被這強大的力量瞬間震飛,又飛回了自己人的隊伍裏。
“哎呀呀,有事好商量嘛,幹嘛一句話不說就動起手來了呢。再說,花貅可是你的老情人,你怎麼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呢,貔龍。”妖王陰陽怪氣地道,手裏閑適地搖著一把紙扇。有侍衛趕緊搬來一把椅子給妖王座下,一副欠揍的裝逼範。
剛才那一劍是被妖王擋開了,但花貅已是懵了。她哪裏敢相信禹誠誌居然會對自己動手,而且毫不猶豫,那麼絕情。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絕望地看著對麵的禹誠誌。
禹誠誌有元神護體,並無大礙,站穩了腳步後依然恨恨地盯著花貅。他活了幾萬年,從未恨過任何人,而今,他頭一次有了恨。他恨花貅不懂事,一次又一次地幫助魔頭;恨她心狠手辣,兩世把雲嬌害成這樣。同樣都是姑娘,她難道就沒有想過容貌對於一個女子的意義嗎?
居然下得了手。
“花貅,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無論是否有來世。我貔龍,從今往後,再不會認你!”禹誠誌一字一句地道。他要讓她聽清楚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要讓她也有後悔也有痛的一刻。
花貅緊緊咬著牙,身體不由顫抖。禹誠誌的每個字都像鋒利的匕首插在她的心上,一刀又一刀,讓她遍體鱗傷。她不相信,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相伴萬年,是彼此唯一的親人。無論對方發生什麼事,這份情都是不會變的不是嗎。
誠然,她不高興他對一個凡人女子比對自己好,所以她為所欲為,傷害那姑娘,也傷害他。可是她自己就樂意這樣嗎?她也不想啊,如果他當日能跟她一起回西天,如果他告訴她,他心裏她始終是第一位。那她絕不會這樣。
可現在倒好,他為了那個凡人女子,要與她恩斷義絕,要與她從此不相認……
花貅深吸一口氣笑笑,“不認就不認,你以為姑奶奶稀罕嗎?禹誠誌,現在那小公主就在萬妖陣裏麵,有本事你就去救啊。”
“對對對,你們不是都爭著當駙馬嗎,現在就是好機會,誰救出公主誰肯定就是駙馬哦,快去吧。”妖王端著一杯茶悠閑地喝一口,幸災樂禍地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白嶼雙手合十道。一連兩世他都這樣為所欲為,視他人的生命如草芥,他這個做兒子的都覺得無顏見人了。
妖王眼睛微眯瞥了一眼白嶼道:“怎麼,連和尚也來了。”
花貅看清白嶼冷冷一笑,“那可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你前世的兒子。嗬,想不到你們父子也有相見不相識的一天。”禹誠誌的話還是讓她受了很大的打擊,她此時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別人比自己傷得更重心裏才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