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玉體尊貴,要開壇做法需有一人做祭,這人的身份不能太輕,最好能與皇後的身份有幾分匹配。”
玄乾再一次踏入這地牢的時候,道士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原本隻是想著讓麗妃不要死的那麼輕易,卻未想到如今正好有了用場。
玄乾再次看到麗妃的時候,她全身布滿了汙漬,那張國色天香的臉此刻上麵是縱橫交錯的傷疤。放眼望去,全身基本上找不到一塊好肉,整個牢房裏彌漫著腐爛的臭味。
“皇,皇上……你是不是原諒臣妾了……”
原本嬌柔嫵媚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沙啞難聽,讓玄乾不由皺起了眉。
“綁起來,送到祭壇。”
玄乾吩咐道,不想多言。
一切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造成的!若不是當年她攔下了老皇帝的親信,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一想到自己曾經還聽信於她,寵愛於她,甚至為了她傷害到了阮依彤,玄乾就恨不得把麵前的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隻是現在,恰巧有更適合她的地方。
“什麼祭壇,皇上你要把我送去哪裏?皇上,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夫妻之情上……”
麗妃開始大叫了起來,掙紮著想要逃脫。
“朕隻有一個妻子,那就是皇後。”
玄乾冷冷的看向麗妃,扔下一句話轉身便出了牢房。
做法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準備。
麗妃被塞上了嘴綁在了木樁上,身下是高高摞起來的柴火。
道士手裏拿著桃木劍,一邊念著法,一邊點燃了柴火。
玄乾在一旁抱著依然昏迷不醒的阮依彤,看著火光衝天中的麗妃從掙紮到慢慢垂下去的頭顱。
“依彤,朕給你報仇了,你醒來好不好。”
玄乾抱著阮依彤,輕聲說道,但回應他的隻有風。阮依彤依然沉睡著,就像是個嗜睡的孩子,表情柔和,眉宇舒展。
距離子時隻有小半個時辰了,但阮依彤依然沒有半分塑性的跡象。
太醫以及從外而來的郎中全都搖頭歎息,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隻有那個道士坐在一邊神情若有所思。
“道長有什麼話說就是了,隻要能讓皇後醒來,朕什麼都願意做。”
玄乾目光堅毅說道。
他的手一直在阮依彤的肩膀上,他能感覺到阮依彤的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變涼,胸口的起伏也在變得越來越小。
他能感覺到,阮依彤真的要走了,可能就在下一刻,這個自己今生唯一愛著的女人就要離開自己了。
連做法他都做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玄乾不敢或不能做的呢?隻要能救回阮依彤……
“陛下……我現在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的祭品,恐怕分量不夠……”
道士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玄乾趕忙問道。
“皇後為這天下之母,與之相匹配的隻有天下之王的您啊!”
道士的話剛剛落下,身旁的太監和太醫趕忙跪了下來:“皇上,不要聽著道士妖言惑眾啊!”
“皇上您要三思啊,萬萬不能受到這妖道的蠱惑啊!臣看他入宮就是圖謀不軌啊!”
“都給朕閉嘴!”
玄乾一聲暴嗬,身邊的人沒有一人再敢多言,隻是跪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頭,像是在說——若皇上不肯聽勸,他們便要磕死在這裏!
“要朕做什麼?”
玄乾問那道士。
“小道沒有要皇上的命的意思,隻需要皇上的幾滴血。”
道士的話剛剛落下,又響起了一陣反對聲。
“皇上金尊玉體,萬萬使不得啊!”
“皇上迷信誤國啊,萬萬使不得啊!”
玄乾被吵的腦子疼,命人把那幾個吵的聲音最大的全部都趕了出去,之後拿起旁邊侍衛的刀,就要割破手指:“這還不簡單。”
“不皇上。”道士攔住了玄乾的動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是心頭血。”
這一次,就連旁邊的侍衛都跪了下來:“皇上,萬萬使不得啊!”
玄乾一腳把身邊的侍衛踹開,伸手拿起刀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落在懷中阮依彤如玉的臉上。
阮依彤卻依然昏迷不醒,像是個睡著了的玉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