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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沈慕是什麼時候走的,隻記得我幾乎花了大半小時來整理自己,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顧沉媽媽和蔣啟晨還在手術室外。
手術已經開始了。
因為宋怡那些話,顧沉媽媽雖沒心思細問我,但對著我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變化,看見我她也不和我說話。
蔣啟晨小聲問:“這麼長時間你去了哪裏?”
我不想撒謊,隻好低下頭說了句對不起,弄得蔣啟晨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手術結束時已是淩晨三點多了。
很成功。
我癱倒在地上,卻感覺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顧沉第二天才醒來,又在ICU待了一周才轉到病房。
期間,我請了長假,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醫院。
這天我下樓去取了顧沉的檢查單,回病房正好見顧沉媽媽也在,她一見我就站起來要走。
“媽。”顧沉叫住她,又看向我,“你們倆怎麼了?”
顧及顧沉的身體狀況,一直到現在,我和顧沉媽媽都默契地沒有提過當天在手術室外發生的事,沒想到顧沉還是感覺到了。
顧沉媽媽站了片刻,重新回到他床邊坐下,指著我說:“那個肇事司機想撞的人是她!”
顧沉吃了一驚。
顧沉媽媽越說越生氣:“你自己說!”
我也沒想到宋怡會把那麼多事巧妙地聯係起來,說得煞有其事,恐怕連她自己都是相信的,也不怪顧沉媽媽。
“司機是宋怡。”我走到床邊老實說,“她以為我和沈慕還有什麼。”
“什麼以為?”顧沉媽媽盯住我。
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完全不相信我。
沈慕說的沒錯,認定一個女人出軌,真的隻需要讓人往那方向去想就可以了。
顧沉握住我的手,嚴肅地說:“媽,您不認識宋怡,我認識。相信這幾天您也查過程夏和沈慕之間的關係,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我相信程夏,您相信我就好。”
唯有顧沉,他看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堅定。
顧沉媽媽沒有再和我針鋒相對,我知道她其實隻是不想讓顧沉夾在中間為難,並不是相信我。
我沒有失去顧沉,但我已經失去從前那個待我如女兒的婆婆了。
這一場仗,我到底還是輸了。
萬幸還有顧沉。
萬幸……
這是我每天都會想的事情。
沈慕每天都會來查房,總會明裏暗裏地提醒顧沉我和他依舊藕斷絲連。
我心虛又憤怒。
“沒事的,程夏。”顧沉盤腿坐在床上笑著望著我,“馬上就出院了,不用聽他胡說八道。”
很多次,我想跟顧沉坦白,但每每看到他那麼信任我的樣子我就退縮了。
我不敢去看他失望的樣子。
我撲過去抱住他:“我愛你顧沉。”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難得的認真:“你第一次說愛我。”
我撒著嬌:“你也沒說過!”
“是嗎?”他更認真了,捧住我的臉凝視著看我,片刻,才眨著眼睛說,“那我可能是在等你先說,畢竟女士優先。”
他總有那麼多歪理!
可是我好喜歡!
我抱住他不肯鬆手,每天,每晚地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