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見到雲以深略有些不自在,但過了一陣子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好象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甚至一句話也沒和她說,心裏又開始有些不高興了。
人的心總是這樣的,若在意了,就會糾結,糾結起來的話就會難受,童瑤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難受什麼,她真的很想很想和孩子們在一起,可她卻沒有和孩子們一起生活的立場,隻能依托於雲以深。
是的,她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可是誰知道呢?她和葉晨知道,但她們能說嗎?這件事當初是一件多麼醜陋的交易啊,那時候她把孩子賣了,現在卻想認回來,哪有這麼好的事,別人能體諒她那時候的苦衷嗎?
不說其他人,雲以深能理解她的行為嗎?如果他知道事實的話,可能不光是會怪薛婉寧吧,如果他連她一起恨上的話,以他的冷酷作風,她很可能再見孩子一麵都難上難了。
事情真的不象她和葉晨想的那麼簡單,借腹生子這件事,如果不暴露,薛婉寧始終還是孩子們的母親,是雲以深的妻子,而這件事如果暴露的話,薛婉寧可能會一無所有,但她童瑤也未必能得到雲以深的原諒。
那該怎麼辦呢?隻能這樣子走一步算一步吧,童瑤突然歎了一口長氣,雲以深抬頭看了她一眼,但也就一眼,很快便轉開了視線。
中午,一大家子去了青皇酒店的自助餐廳用餐,童瑤提前退場了,因為她感覺有些頭疼,而且夾在這一大家子中間感覺並不是很舒服。
因為大家長雲澤沉默寡言、十分深沉,餘心慈笑容可掬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將童瑤和雲沉語拉到一塊兒說事兒,薛婉寧的目光總帶著不屑和嘲諷,雲以深和他父親一樣,冷冷淡淡的,隻除了兩個孩子時不時還能想到她,但到底雲家人都在,個個爭著照顧兩個小寶貝,一時也輪不上童瑤幫忙了。
因此她隻能借口有事先行離開,雲沉語本來是要送童瑤的,但被她拒絕了,拒絕得很堅定,堅定得讓雲沉語都有點下不了台的樣子,但童瑤心裏想的卻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讓雲以深繼續誤會她和雲沉語有什麼關係。
雲以深太過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童瑤一點也猜不透,很快她也不願去猜了。
回到家裏,童瑤隻感覺非常非常的累,一倒在沙發上就不想起來了,還好葉晨不在,不然定會追問她半天,可現在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地躺著。
但就連這樣的安寧,也不是想有就有的,仍然會有人來打擾。
電話響了很久,童瑤一直沒動,直到它契而不舍地停了又響。
“怎麼這麼久才聽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是鄭則勇威嚴但也有些陌生的聲音,語氣是極為不悅的。
童瑤也同樣不高興,冷聲問:“什麼事?”
“我找人幫你弄一下簽證,你來美國一趟吧。”直接了當,近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