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離落被劍刺穿的場景,雪女有些不悅,眯眼看著明英,眼睛裏發出危險的信號,隻要明英敢違背她的意思,她就立刻殺了他。
“多謝師父,給我這個機會報仇雪恨。”
明英沒有抬頭,離落死死地盯著他,她不相信明英會殺自己,但是雪女一定會。心中著急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噗呲。”這是肉體被刺穿的聲音。雪女臉上的一僵,低頭看自己的腹部被寒冰劍刺穿。
她殺意橫生,一掌擊飛明英。就在這時,離落的咒印解除,一掌拍在雪女身上,趁機搶回血祭的身體。雪女不敵,自知大勢已去,化作雪花逃走。
雪女逃走,洞窟開始坍塌,離落運起功法,一道颶風刮過,將洞內三人卷出洞外。
他們一出來,洞窟就徹底坍塌了。離落因為逆行運轉功法導致氣血上湧,受傷頗重。雪女那一掌下了死手,明英的生氣漸漸在流失。離落不得不停下來,替他療傷。
明英躺在雪地上,潔白的雪花落在身上,在這個冰雪世界裏,三個染血的人顯得格外刺目。
離落不斷為他輸入法力,但是大量法力輸進去都像泥牛入海,沒有一點蹤影,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明英就會死。
“我要死了嗎?”
明英看向頭頂為自己治療的離落,離落沒有看他,隻是回答:“我不會讓你死的。”說著,加大了輸入法力的力量。溫暖的法力流進身體,但是他隻覺得越來越冷。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平靜的自己都感到驚訝,那是一種心願已了的釋然。
明英看著她的側臉忽而笑了,這個笑和之前的都不一樣,是溫暖的,滿足的。
他有氣無力道:“夠了,別再浪費力氣了。”
“閉嘴。”離落咬著後槽牙紅著眼,她也知道人已經無力回天,但是她不能忍受血祭再一次死在自己麵前。
明英深深地看著她,右手艱難的抬起來,握住離落的手腕。
“你知道嗎?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離落看著他不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泣,但是眼眶裏的淚水卻怎麼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明若的氣息越來越弱:“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嫉妒明若,嫉妒他能夠陪著你,能夠看見你。我一直在問,你為什麼選他而不選我?其實我知道,根本就由不得你選。”
他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瞪大了雙眼,握著離落手腕的力氣也大的驚人:“離落,你會記得我嗎?”
“我從未忘記過你。”
這句話就像是解開鎖的鑰匙,解開了明英多年的心結。明英釋然一笑,闔上雙眼。
明若看著明英含笑赴死,忽然身上的傷都好了,力量也比以前豐沛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知道,這都是明英的力量。他死了,他的力量自然而然轉移到他的身上。
明若心情複雜,幹脆撇過頭不再看他,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本是雙生子,卻落得個自相殘殺的下場,如何叫他不悲痛?
一道紅光從明英的身體裏溢出來,繞著離落轉了三圈,停在她麵前。
離落伸手接過紅光,這就是血祭的魔魂了,因著這些年養魂,魂魄變得健康了很多。發生了這麼多事,這應該是唯一能讓離落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穆白先在這段時間以快刀斬亂麻之勢解決了魔界境內的雪妖,當她看到離落帶著兩副屍體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離落沒有精力再去檢查血祭的身體,她將他交給穆白先隻交代了一句替明英準備葬禮就陷入了昏迷。明若的情況也不好,剛剛得到了大量修為,需要立即疏導,否則會走火入魔。
穆白先替血祭檢查過後,確認了魔魂已經回到了身體裏。她看了看明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魔魂要幫著雪女偷走血祭,但是離落的心情一定很難受。畢竟無論是明英還是明若,他們都是血祭的一部分。自己害自己這種事,穆白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三天後,離落醒來。
“葬禮準備好了?”
穆白先道:“早就吩咐下去了,隻等你醒來就能舉行。”
“好。”
舉行葬禮的地點在一片黃土原上,搭了一個很大的火架。離落親手點燃了火架,火焰漸漸吞噬火架,火勢衝天,遮住了視線。
離落的目光一刻也沒從火架上離開,金河看著她的側顏,那是一種無悲無喜的寂靜,但是就是讓人感到悲傷,金河也不由得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