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前女友死的那夜,他給我灌了半瓶農藥,說讓我也嚐一下死去的滋味。
現在我躺在醫院病床上,嘴巴依然充斥著那股讓人窒息的農藥味,滿腦子被恐懼感控製著,不斷出現顧城那張恨不能讓我死在他麵前的臉。
那一晚,他是真心實意要殺死我的,唯一能解釋我為什麼沒有死,可能是因為天意。
天意讓顧城中途去接了一個電話,最後半瓶農藥被他撞倒了,沒有灌進我的身體裏,所以現在我還活著。
不多時,天就亮了。
我媽陳芝樺不知道從哪裏知曉我的事情,過來接我,像喝下農藥的是她一樣哭喪著臉。
我知道她怕我死,全世界也隻有她最擔心我死了,因為我死了,她就再也沒有這珠光寶氣的生活。
“天啊!羽羽,你怎麼會……怎麼會平白無故吃農藥!?”
所有人都以為,癲狂的人是我,喝農藥這件事情,也是我這種瘋子一樣的女人做出來的。
顧城永遠是高高在上的謙謙君子,他怎麼會做出逼我喂我喝農藥這種事情?
我沒有多解釋,自從前兩年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再也沒有人相信我了,很多人都覺得我還沒好,是一個危險人物,可能現在我跑去殺人,也沒人覺得奇怪。
回到顧家,也就是我和顧城的婚房,陳芝樺鬼鬼祟祟瞅著顧家沒有人,她就大膽往裏麵走。
一如既往,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來來回回的看顧家的古董和千金難買的家具。
顧家富甲一方,當年攀上它,是用我的一個腎和600ml的血換來的。
我把我的腎和600ml血給顧城患有尿毒症的前女友,逼著他娶我,他迫不得已答應了,手術以後她活下來了,我當年差點死去,但是終究,我還是熬到她死的這一天,活到了現在。
可笑的是,我的老公顧城,跟我結婚了五年,沒碰過我,現在他前女友死了,他卻想送我去陪葬。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當年我也是用性命換來的顧家太太的位置,我當不得嗎?
我那麼愛他,愛到骨髓裏,我這五年來伺候他無微不至,我喝酒喝到胃出血也忍者幫他談下大客戶,難道我不配留在他身邊嗎?
當然,我也不會走,我不能這麼白白的付出,卻換不來他真心實意的和我說句好話。
“誒呀,你看看你,羽羽,你真的是,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要這樣作踐自己?”陳芝樺聒噪得很,我想趕她出去,但是看在日日夜夜守著這空蕩蕩冰冷冷的家好久沒有人氣,我便不作聲。
陳芝樺給我做飯的時候,我睡著了,醒來卻看到桌麵上留了一桌子菜,這個除了跟我要錢就是害我的女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給我做飯,我扒拉了幾口,轉了五萬塊給她,她嘻嘻笑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正想把碗筷扔進洗碗機的時候,門“嘭”的一聲打開,顧城回來了。
他一身黑衣,比給父母守孝還積極。
作為桐城最大的集團顧氏總裁,顧城的孤兒身世和他創立下來的大集團之間的反差感,不知被桐城的記者和新聞台報道了多少次,人人都知道他十歲父母雙亡,他的生意是自己隻身一人闖蕩出來的,是在腥風血雨中殺出的一條讓業界震顫的血路。
許多天不見,感覺他瘦了些,但滿臉倦容的顧城看起來還是那麼幹淨帥氣,身材挺拔頎長,一如既往的冷然在我麵前站著,是我當年愛的少年的模樣。
隻是他臉上的恨意太重,早就沒有當年那個在逼仄的巷子裏幫我打跑三個罪不可赦的猥、瑣中年男人的友善和孤勇的血氣。
現在,他的臉上隻有恨!
可能他也一直在後悔當年救下我吧?
如今少年長大了,救了我的命的他,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想要了我的命。
“滾!”這是他見到我後給我的第一個字。
我的臉皮依然那麼厚,“顧城,你吃飯了嗎?我剛吃完,菜沒吃完呢,我給你熱熱。”
我轉身去廚房,他迅速上來拉著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聽到他說這句沒心沒肺的話,我的淚水瞬間在眼睛裏打轉,顧城呀,到底是誰不放過誰呢?
但是我很快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不要臉,手摩挲著他如同被藝術家雕刻過的臉,心疼道:“你瘦了。”
他條件反射一般,把我的手甩開,目光裏都是凶狠,脖子青筋凸起對我吼道:“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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