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彩蝶跌跌撞撞進來:“王妃,王爺去了側王妃那,更是撤走了宜蘭院裏的下人們,奴婢就是想給王妃打盆水,這府裏上下都沒有人搭理。”霍凝看著焦急的彩蝶,緩緩閉上眼,這恐怕隻是拓跋羽折磨她的一個開始。霍凝本是正妃,這府裏上下,都得她來掌管打理,拓跋羽現在撤掉了她的人,更是以她懷孕需要靜養為由,將掌家的權利交給了霍思思。她一進門就不受待見,這以後在府中的日子,自是難熬。霍思思掌家,她的吃穿用度,自然也縮減到連府中一名婢女都不如。霍凝對這些倒是不甚在意,沒有小妾們來請安,不需要她打理府中事宜,正好落得個清閑,沒事練練刀法。一是不生疏了,二來也能強健體魄,對腹中孩子也有好處。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從小不喜女工,吟詩作畫,就喜歡舞刀弄槍,排兵布陣。霍凝想,這也許就是她不討拓跋羽喜歡的原因吧,哪個男人不愛溫柔似水的女人。拓跋羽以為這樣就能消減霍凝的氣焰,可當他聽到心腹來報,霍凝照常用膳休息,舞刀弄槍,心裏莫名又竄出一股火。舞刀弄槍?她難道不知道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嗎,或是說,孩子隻是逼他娶她的籌碼,她從來不在乎?拓跋羽一想到霍凝說的那句若沒有孩子,她絕不會嫁他,心中的怒火就無法熄滅。“去宜蘭院。”拓跋羽陰沉著臉,邁腿朝宜蘭院去了。心腹小三子緊隨其後。宜蘭院。霍凝英姿颯爽,眉間一股英氣,手裏的大刀一收,彩蝶遞上帕巾:“王妃,擦擦汗吧。”霍凝將大刀放於一側,接了帕巾擦汗:“彩蝶,跟著我,辛苦你了,若是你想調去別的院,你盡管跟我說。”彩蝶誠惶誠恐:“王妃,是不是奴婢哪裏做得不好,您要趕我走?奴婢哪也不去,就想在宜蘭院侍奉您。”婢女的衷心令霍凝心裏淌過一股暖流:“我沒有趕你,隻是跟著我這個無用的主子,委屈了你。”“奴婢不委屈,隻是……”彩蝶不解地問:“王妃,你長得這麼美,又懷著王爺的孩子,若是你想得到王爺的心,哪裏還有側王妃的事,奴婢打聽了王爺的喜好,若是王妃需要……”“彩蝶,你九歲進府就跟著我了,之後又跟著我來了這王府,我的性子你最清楚,並不喜歡與人去爭什麼。”“王妃……”霍凝嘴角泛著悵然:“這天下什麼都可以用計謀去謀得,唯獨這兒女情長。”彩蝶憂心忡忡:“可是王妃就要任由著側王妃騎在您頭上嗎?您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腹中的小王爺打算啊,若是側王妃哪天懷上了孩子,依著王爺對側王妃的喜愛,這王府哪裏還有您與小王爺的容身之地。”霍凝哪裏不明白這些道理。她雖得皇上喜愛,有皇上撐腰,可哪天皇上駕鶴西去,她在這王府的勾心鬥角裏,恐怕會屍骨無存。想到那夜霍思思來傷害她跟孩子,霍凝眉目一冷:“隻要我一天還是正妃,就絕不會讓霍思思得逞。”剛到宜蘭院門口的拓跋羽聽到這句話,臉色更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