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麵的消息傳到了婁相的府裏,而婁相府裏的消息也很快地傳到了範桓的耳朵裏。
來人也是婁至府裏的一個小廝,名喚作張成。隻是這小廝是範桓安排進去的,已經在婁府待了兩年,如今還能在內院裏麵幫個忙,做些什麼事情。一大早,張成就和往日一樣,得了婁立的招呼,去做些事情,可才走到門口,就見到宮裏來人了。
這太監並不是往日裏偶爾會來婁府的那位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夏公公,張成瞬間就有些警覺,畢竟,範桓交代過這婁府裏,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任何不尋常的事,又或者是來的任何陌生的人,都要報告給他。
張成又折返了回去,他尋了一處地方蹲著,恰好趕在那太監到之前聽到了宮裏麵傳來的那個消息!雖然張成書讀的不多,但是他才一聽到就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也沒等那太監再來,就小跑著出了婁府的門。
範桓才回到家中,他給江蘺帶了包子和肉餅。江蘺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桌子邊慢慢地喝著,她其實沒有什麼胃口。
一大早起來,她就覺得一陣莫名的心慌,起床之後,果然隔壁的屋子裏還是一片的額冷清,範桓又一次晚上沒有回來。
江蘺知道範桓最近一直都在為著墨子卿和墨雲嫻的事情在奔波,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自己去揪心。這事情越拖越久,就對於他們越為不利。所以由不得她不去揪心,她是真的著急了。
這小院子,她一晃居然也已經住了有快要一個多月了,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已經看得厭煩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都待在這個四方的小院子裏麵,沒有踏出去過一步,她已經覺得自己要瘋了,
要是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持理智,上一次她差點就沒有忍住,若是再來這樣的消息,自己還能,還能控製住自己嗎?
江蘺不知道,她在院子裏站著,衣衫單薄,秋風漸涼,隻吹得江蘺的身上略微的一哆嗦,她裹緊了外麵披著的一件單薄的外袍,忽地聽見了院子門口的一點動靜。江蘺警覺地轉身回了屋裏,將門掩上,站在門後,瞧著外麵的動靜。不怪江蘺緊張,這些時候她幾乎是已經草木皆兵了。現在這個時候,容不得她出現半分的差池。
還好,進來的人是範桓,兩日沒有打上照麵,範桓眼下的烏青似乎比她還要厲害,而下頜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範桓的手裏麵拿著一個紙袋,裏麵是在街口給江蘺買的早點。他抖落一身露水,進了屋裏。
他才推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後的江蘺,他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對著江蘺說道:“江姑娘,給你帶了點吃的。”
“範叔,您又是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嗎?”江蘺顧不上什麼早點,整個人都在關心範桓這些天做了一些什麼,他們的計劃是否是有了進展。
“剛從婁相的府裏回來,放心吧,過幾天婁相會安排一個意外,那矛頭會直接指向墨雲嫻,等那之後,會有言官聯名上書,到時候便是天璃帝想要保住他那個寶貴的女兒,怕也是不能了。”範桓坐了下來,拿過一條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真的!”江蘺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她是等著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她的語氣裏麵,都透露著迫不及待。
範桓點點頭,說道:“自然不會是假的,婁相似乎現在已經完全認定了害死他的獨子的凶手就是墨雲嫻,所以現在,他急切地想要置墨雲嫻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