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隊伍已經行了幾日,因為速度不算快,所以還未離開天璃的國界,隻是越往東越濕潤,也越發的綠意盎然。
夕陽西下,蕭逸一揮手,讓眾人都停止行軍。“便在此處紮營吧。”蕭逸說道。
“是,陛下!”衛兵隊長站定,又傳令下去給眾人,“此處紮營!”
“停下!此處紮營……”
“停下,此處紮營……”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之間河畔已經開始安營紮寨,架起了不少火堆。畢竟是趕路在外,吃的也不算精致,都是架了火堆,燒傷一鍋開水,將什麼風幹的鹹肉和一些幹的蔬菜都全部扔進去,一鍋亂燴,等到快出鍋時,再將麵餅放進去,一頓晚飯也算是湊合著吃了。
蕭逸雖說地位尊貴,但也沒有特殊,吃得也是一樣的亂燴和麵餅,隻是喝的是從天璃帶的梨花醉。
小罐子口的紅綢布一掀開,已經紮好帳篷裏麵滿室都是梨花的清香,這清香,閉上眼睛,仿佛讓人置身於萬歲山下的梨花園又像是役宮那滿樹梨花之下。
蕭逸喝了一口,又夾起一塊肉吃了。這白日裏趕路確實是累,早上和中午都是吃幹糧湊合,等到晚上才能吃一頓熱乎的,畢竟已經是秋夜,寒風凍人,若是不吃這麼一碗熱乎乎的,那晚上可真是難熬了。
“陛下,有天璃來的飛鴿傳書。”剛剛那個衛兵隊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天璃的飛鴿傳書?自己不過才走了三天,怎麼就出事了?
“快,拿進來。”蕭逸說道。
那個衛兵隊長掀了氈布走了進來,他左手一隻鴿子,右手握著,掌心裏是一卷紙。
他將那卷紙呈上遞給蕭逸,說道:“陛下,這是書信。”
蕭逸接過那卷書信,展開來。
“主上,有人妄圖利用謠言將永樂公主扣上不詳之身的帽子,屬下已經著手去查。”
怎麼會有人這樣急不可耐,他才一走,就迫不及待地要將墨雲嫻置於死地。可惜,他現在不在墨雲嫻的身邊,沒有辦法幫幫她,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擔心。也幸好自己將林麒留了下來,要是林麒不在,自己連她是個什麼樣的境況都不知道。
隻是林麒這上麵並沒有寫其他的情況,看來這個在背後做小動作的人還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到底是誰?
江蘺的情況林麒也沒有提到,看來江蘺也並沒有找到,想來這件事必然就是江蘺在後麵搞鬼。隻是究竟是誰在背後幫江蘺,這背後的人想必一定是頗有能力的。會不會是墨子卿的舊部下呢?
如果是墨子卿的舊部下,那是誰?
要知道,墨子卿在朝堂上從來沒有公開結黨,為的就是不讓天璃帝對他感覺不妥。但是,墨子卿卻有一個部下,是蕭逸曾經能查詢到的。
此人名叫範桓,是墨子卿當年嶺南平亂時候的軍師,隻是從嶺南回到燕京之後,便再也沒了蹤跡。三年之後突然出現,卻已經是婁相獨子的婁清揚門客。他已經將範桓改名做範鄭。
是這個人嗎?
如果真的是範桓的話,那麼婁相……
蕭逸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殺死了婁相的婁清揚,他也突然想起來了那個逃脫走的並沒有找到的馬車夫。
那個車夫想必是已經將那天晚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婁相,那麼婁相如果知道了那天晚上婁清揚曾經想要帶走墨雲嫻的話,那麼婁相是不是會認為墨雲嫻是殺死他兒子的凶手,又或者將他兒子的死聯係在墨雲嫻的身上,想要對她報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