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重陽夜宴那日之後,昭和公主便再也不來找墨雲嫻了,她倒是也樂得清淨。不然昭和一聊就是半日,著實累得慌。可惜,讓昭和同蕭逸湊成一對兒的想法倒是無法付諸行動了。
說來也巧,蕭逸也自重陽夜宴之後便再也沒了生息,好似他那晚的一番表白竟像是沒有說過一樣,著實讓人猜不透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還有幾日,就是蕭逸回東澤的日子,墨雲嫻忽地想起來,心頭還莫名有一絲絲的不舍。隻是這點子不舍很快就被墨雲嫻壓了下去。就像前些日子壓下對蕭逸的那番悸動一樣。不過是個要走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嘛,自己不是打定了主意,定然不會隨他去東澤,又有什麼好再去掛懷的呢?
蕭逸自那一晚之後,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墨雲嫻。他總是再怕看見墨雲嫻對自己拒絕的姿態。他感覺自己居然在這麼一個小丫頭的麵前越陷越深,這樣不好,很不好。
大業還未完成,自己似乎就沉浸在溫柔鄉了,不還不是溫柔鄉。那丫頭什麼時候對自己溫柔過,也隻有張嘴開口求他的時候了。
前日他就已經得知了消息,婁清揚的屍體已經被找到。
他那晚將墨雲嫻送回宮之後,又折回了那個小院子。床上的被子單罩都被他一應拿走。婁清揚的屍體也被他帶走,拋在了燕河的蘆葦蕩裏,那個隨從卻留在了小院。
將婁清揚的屍體扔在燕河渡口的蘆葦蕩裏,並不是為著不讓人發現。恰恰相反,他正是想讓人發現。婁清揚的小院何止十處,這個南口巷的院子,說不定連婁清揚的爹婁至都不知道。
還是可惜了,本以為有著蘆葦蕩的掩蓋,能發現的稍微晚一點,卻沒想到不過兩天刑部的人就已經來查。那個馬車車夫仍然沒有找到,若是先他一步,被婁至找到,難說就會查到墨雲嫻的身上。
蕭逸想起墨雲嫻又不經回憶起那個夜晚,她那麼乖順,要是一直那樣該多好。不過,蕭逸想起墨雲嫻平日裏張牙舞爪狡黠的樣子,又不經想平日裏也不錯。
林麒一進屋裏,就見到自己家主子眼角含笑,也是搖頭歎息,癡了癡了。
“主上,那個車夫還是沒能找到。”林麒說道,“我讓人繼續去找,但恐怕希望渺茫,我猜他應該是在婁府裏了。”
蕭逸沉思了一會兒:“說不準,還是讓人先繼續去尋著。若是他已經進了婁府...?...”
蕭逸不由得有些怪自己,竟然會犯了這樣的一個錯誤,自己過兩日又不得不回東澤,若是婁相發難,墨雲嫻能應付得了嗎?
蕭逸又接著道:“林麒,你到時候留在天璃,替我看著婁至,他有什麼舉動立刻飛書向我報告。還有,墨雲嫻...?...”
林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主上,我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替您看著永樂公主,您就放心吧。”
“她有什麼事,你可以不等我的指令先去解決,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蕭逸還是不放心地補充道。
蕭逸對於即將要離開天璃,回到東澤,居然也會有一些留戀。但他知道,那留戀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那個將要成為他妻子的墨雲嫻,隻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