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兄妹,也要注意男女之防,何況還是在宮裏。殿裏無人,墨子卿便這樣肆意,可見他和墨雲嫻倒算親厚。
越是親厚的人越是利用,倒的確是墨子卿的風格。
見江玥不答,墨子卿焦急地拔高了音量:“雲嫻,你和蕭逸的聯姻在即,既然如今你的病好了,便是再好不過的事,還是早早將婚事……”
此刻的江玥已經稍稍能夠平複下心情,如今她以墨雲嫻的身份重生,若要大仇得報還須忍耐些,切不可讓墨子卿察覺到有異,隻是若真是嫁到他國,她又該如何向墨子卿與江蘺複仇。
“皇兄……”江玥忍著所有情緒,嬌滴滴的對墨子卿喚出聲,“我可不可以不要嫁到東澤去,我舍不得父皇,也舍不得離開皇兄。”
看著江玥一臉委屈的模樣,墨子卿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疑慮打消,隻當剛才是她大病初醒精神不濟。
墨子卿溫和的笑著,手掌撫著江玥的發絲,“雲嫻一向懂事,皇兄也是萬般不舍,隻是婚約已定豈能隨意更改,況且東澤皇蕭逸你也見過,若不是為了見他你又何至於大病這一場險些丟了性命。”
“可是……”江玥還想再說,但是卻被墨子卿打斷。
“好了雲嫻,你安心靜養,若是當真舍不得父皇與皇兄,我會請旨暫緩婚約,待你痊愈再親自送你去東澤國可好。”
墨子卿嘴角那熟悉的笑意,淺淺的如三月春風輕拂,溫和而暖心,若不是她已經看清楚墨子卿的嘴臉,隻怕會如當初一樣被他這笑意迷惑了心神,隻是她再也不是當年的江玥了。雖然心中壓抑著巨大的仇恨,但江玥卻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她學著讓自己盡量更像墨雲嫻。
她偏著頭,對著墨子卿笑得天真爛漫,“皇兄要做和親使麼?”
“有何不可?”墨子卿反問。
在旁人看來那是一幅多麼溫馨的畫麵,然而江玥卻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惡心回應,“那皇兄可要說算數哦!”
“那是自然。不過現在你應該好好的休息,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不讓父皇和皇兄擔心。”
“知道啦,知道啦,皇兄真囉嗦。”
江玥表現出嫌棄的眼神,墨子卿將江玥的所有反應都盡收眼底,眼前的人分明還是那個單純的墨雲嫻。
墨子卿輕歎一聲,果真是自己多慮了。
若她不是雲嫻,她又能是誰呢!江玥已經死了,死在雪夜中,再回不來了。
“那你好好休息,皇兄明天再來看你。”
“嗯。”
見著江玥乖巧的點頭,墨子卿轉身出了內間,借著囑咐丫頭好好伺候把素心叫了出去,江玥將一切看在眼中。
隻怕墨雲嫻的貼身丫頭早已經是墨子卿的眼線,可笑墨雲嫻傻乎乎的以為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兄是真心待她。
果真這皇宮能夠信任的人隻有自己。
在經曆了上一世的背叛之後的江玥現在已經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她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報複那些曾經背叛過她的人。
如今她在墨雲嫻之身重生,然而自己的屍身卻不知被丟棄在何處,有無人收斂,念及此江玥的心中又是一陣絞痛,她掙紮著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大衣便要出去尋覓她的屍骨。
聽見動靜的阿環連忙跑進來,“公主這是要外出麼?大雪的天氣寒風刺骨,您的身子可受不住啊!”
阿環趕忙來攔,墨雲嫻這嬌弱的病骨哪裏有力氣和阿環較勁,隻得被阿環又攙到床上。
“公主可是想見東澤皇了?這會兒他估計還在大殿陪陛下飲酒呢。”
江玥暗笑阿環這丫頭想法天馬行空,但是作為墨雲嫻大病之中也實在沒有出門的理由,也就隨著阿環的話繼續聊道:“他可曾在我病中前來探望過?”
阿環見江玥如此發問,一臉壞笑,“公主可希望東澤皇過來探病?”
“死丫頭,少拿我打趣,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