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山嘴角抽動，此時眼見所見程芳菲，模樣依舊，卻有種初見時，對自己抱懷著敵意的樣子。
程芳菲的舉動，宋清禾也一眼看出古怪，正要追問，何文山卻當先將說道：“是是是，程小姐所言極是，終究是我們有錯在先，還請程小姐大人大量，莫要再生氣。”
“算了。”程芳菲依舊如常般，小事輕易便能放下。
何文山又謝一聲，同時示意給宋清禾與程章遠，一人一鬼也隻知道何文山必有深意，也不多言，但聽程芳菲與何文山之間又絮叨的些許話。
兩人說著，何文山忽然臉色一變，往院牆外望去。
“怎麼了？”程芳菲見狀，預感不祥。
“終於等來了！”何文山臉色有變，卻是嘴角自信一笑，雙眼隻望著院牆的方向，眨都未曾眨過一眼。
程芳菲與宋清禾也忙屏氣凝神，齊齊看去。
果然時未過多久，就見一片黑氣浩浩蕩蕩傾壓過來，黑氣之中有鬼哭狼嚎聲，更見許多鬼魅紛紛飛出黑氣，躍入程家後院。
程芳菲將手中的葫蘆封口打開，咒語也早已在心中默背幾遍，隻待黑氣與鬼傾城而下，她便立即念咒收服這些鬼怪。
何文山抬手攔住程芳菲，指著牆外先問宋清禾：“宋副官，你可曾看到外麵的動靜？”
“外麵？”宋清禾遠眺望去，他哪裏能看見外麵的動靜，隻覺得似乎天色更濃，且有陣陣冷風吹來。
宋清禾搖頭：“看、看不見。”
何文山會意，說道：“先前來的鬼，不過都是嚇唬人的小鬼，才能讓尋常人肉眼得見，但此時來的，卻是玩真的了。”
宋清禾不由得渾身一顫，他自然知道自己所能見到的鬼不可和程芳菲與何文山所見之鬼同日而語，眼不能見者，最為恐怖。
他心知肚明，此時已不是自己能相助之時，隻能對何文山道：“何先生，如此說來，我是否還有能助一臂之力的餘地？”
“有。”何文山一笑，將不知何時放在香案上的法鈴交給宋清禾，說道，“先前我們所抓獲的這些鬼與葫蘆中的鬼，都會由這隻法鈴控製，你隻需要念動我先前教授你的咒語，再將這法鈴一直搖著，這些鬼便會聽從你的指令。”
“聽從我的指令？”宋清禾心中歡喜，但喜悅稍瞬即逝，還將法鈴轉給程芳菲，說道，“我看不見鬼，這東西給我又有何用？空指揮它們都不知往何處打，倒不如給程小姐，還可知道對手的位置。”
程芳菲卻搖頭：“何文山將法鈴給你，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單是使用葫蘆已需要一心一意，已再不可分心。”
何文山也在旁說道：“這法鈴自然是你看不見鬼才讓你用，你隻顧搖鈴，鬼自然會去找目標，隻是需要人不斷控製而已。”
“原來如此。”宋清禾點頭，知道了自己即便看不見鬼，也能幫上點忙，多少欣慰幾分，
他正自我安慰，卻忽然聽見程芳菲與何文山齊聲說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