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地方所見女人,怎麼會是尋常的活人?
何文山一見到這胖女人,心中才稍微放鬆,在如此之地,看到一隻鬼,才是最為正常之事,若沒見到鬼,恐怕有更加恐怖不可言說的後果,那對比起來,何文山倒是寧願見鬼。
“畢竟獵靈門人,對付鬼還是小菜一碟。”
他心下將油燈熄滅,順手將一個火圈打到水麵上。
火圈一到水麵之上,忽然爆裂開來,火花四射,異常美妙,而美妙之餘,便是輕易將水麵照得透亮,隻是此時水麵之上再也沒有什麼胖女人,而是安安靜靜。
何文山心中一笑,他如何會認為這是自己看走了眼,當即對著水麵叫道:“出來吧!你我心知肚明,再這般裝神弄鬼,又有何用?”
“什麼裝神弄鬼,我本就是神,我本便是鬼。”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出現在整個崖底,形成一個聲音的回籠,似乎何處都有這人在,似乎何處都是她的聲音。
何文山眉頭一皺,當即抬手將手指咬破,用血在淩空畫出一個太極圖,再雙手結印,頓時打出一個火圈,火圈融在太極圖中,被何文山抬手間往崖頂一抬,圖與火迅速上升,又迅速炸開,正副太極圖以火焰之明亮,照射整個崖底。
那時候,程芳菲正在從上往下爬,忽然見到一個火圈上升,而且在她眼前擴大炸開,嚇得她差點手抓不住繩子,直接墜落懸崖。
隻是等到火光的太極圖迅速照亮整個崖底的時候,程芳菲從上往下,卻看得清清楚楚,何文山此時正獨立在崖底正中,而在他的身後,緊緊貼著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可那女人在光下無影,分明是個女鬼!
“何文山!鬼在你身後!”程芳菲當口大喊,可是任憑她如何喊叫,這聲音卻怎麼也傳不到崖下,何文山更是紋絲未動。
程芳菲心中著急,連忙一邊喊一邊迅速往下爬。
而雖未聽見程芳菲的喊聲,但何文山卻已經聽見了身後胖女人的叫聲。
這太極圖乃是道門之法寶圖騰,打在鬼身上,哪有鬼怪絲毫不畏懼的道理?隻是他紋絲不動,因為忽然看見,在麵前的河水之中,竟然慢慢浮起一具屍體來。
身後的鬼,在太極圖下暴露無遺,何文山轉身才不將她視作威脅,但河裏的屍體,卻分明有些古怪。
火焰暗下,太極圖散去,胖女人瞬間又隱沒在黑暗之中。何文山倒也無妨,隻是冷笑:“方才饒你一命,你若不再自己出來,休怪我下一手,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他雖然話如此在說,卻還是關心河裏的屍體,撿起油燈點燃,主動地往河邊走。
那胖女人似乎知道何文山的用意,冷笑聲聲:“讓我出來倒是不難,隻是你要把腳步停下,不準靠近那個女人,不然,我可不出來。”
她語氣中盡是挑逗嫵媚,聲音又酥軟動聽,若不是身材肥胖,但憑這兩點,便可勾引無數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不過即便胖女人美若天仙,在何文山眼中耳中,也都隻是一隻鬼而已,何文山絲毫不為所動,隻是走向河邊。
胖女人又在身後喊道:“你若不聽我的話,小心被河裏的魚蝦咬到,小心被河裏的石頭紮腳,小心被那個女人驚得麵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