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生仰天笑著,忽然湯公館內一陣混亂,聽聞一個丫鬟大喊一聲:“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季長生猛然揚起身,奮力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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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芳菲推開程家的大門之時,門前羅雀,沒有絲毫的人氣。往年休說中秋佳節,但凡大小喜事節日,總能門庭若市、熱鬧非凡,今日,府內上下冷冷清清。
程櫟堂跟在程芳菲的身後,他也見門前冷清,不由得歎一聲氣,隨後又對程芳菲說道:“芳菲啊,你去買些菜,我去買點月餅。縱然隻剩你我二人,這節,理當要過。”
“好。”
程芳菲應聲,正當要去出去,卻忽然聽見有人高喊:“是要過,但如此未免太過輕薄,不如擺一大桌酒,請一大桌人吃!”
說話者很快便出現在程芳菲、程櫟堂父女麵前,他蓬頭垢麵,衣服破爛不堪,卻終究擋不住一身的英氣。他瀟灑走來,到近前處停步,一笑。
“何文山!”程芳菲欣喜若狂,若非程櫟堂在旁,恐怕會撲到眼前人身上,這眼前人,不是何文山又是何人?
程櫟堂見狀,忙問道:“何先生,你怎麼這副模樣?”他的模樣像是乞丐,但程芳菲卻知道,更切確的是,一個死裏逃生的土匪。
何文山一笑,說道:“我便是用這副模樣,才換得今晚的一桌好酒好菜!”他一頓,說道,“程先生,既然要出去,你當稍等我片刻,我們一同去火車站,田將軍下午便會,你我一同去迎!”
“田將軍回來了?”程櫟堂臉上頓時笑容滿麵,“好好好!是該去迎,也是該讓他來我們程家吃一頓酒菜。”他望向程芳菲,“芳菲,你快去多買些菜,再多買些好酒!”
“好!”程芳菲一應聲,人卻不動,隻望著何文山。
程櫟堂見狀,哪裏不懂,自是笑了幾聲,便是仰頭說道:“既然去接田將軍,我自然也要打扮打扮,嗯,回去換身衣服。”一說完,轉身便走。
程芳菲一笑,隻望著何文山,說道:“終於見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何文山一笑,又摸摸自己的下巴:“哎呀!有人等著回家的確是不錯的滋味!”他話一落,突然問,“若我昨天一去不回來了呢?”
“我便會在這一直等到你回來。”她毫無猶豫,不假思索地將心中之話說出口。
何文山望著她,兩雙赤誠的眼睛凝視著對方,目中再無他人。
隻是程芳菲眼神忽然一動,何文山隻在心中說一句糟,還沒來得及躲閃,程芳菲果然一拳頭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你方才說回家,誰告訴你這是你家了?”程芳菲揪過何文山的耳朵大喊,“這是我家,我程家!”
何文山厲聲慘叫,連連應答:“行行行,我知道,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姓高!”
“何文山!”
“叫你孩子他爹作甚?”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