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前去追蹤敵情的兩個士兵卻在此時前來回報，“何先生！楚天霸的人馬已離開鳳凰！”
牆邊四十來個士兵眼巴巴地又望向何文山，還有人忽然低聲地問：“文、何先生，現在還要趴到牆上嗎？”
“楚天霸走了就不趴嗎？趴！全都給我趴上去！楚天霸走了，季長生還沒來！沒到天亮，不準下來！”何文山惱羞成怒，一甩手，轉身離開。
士兵們滿臉怨氣，卻無奈地隻能趴到牆上，一副防禦嚴陣以待的模樣。
程芳菲大氣喘著，轉過身對陸孝琳道：“孝琳，你受委屈了。”
陸孝琳隻是微笑，搖頭：“無妨，的確是我自己有錯在先。何文山如此待我實為正常，換做我，或許更為生氣。”她望著程芳菲，“而，多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程芳菲也露著笑，不語。
又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龍運翔便與何文山在暗中告辭，隨後帶著自己的手下返回田府別院，之後則自有安排。
程櫟堂則是與陳渠珍高談闊論了整整一個晚上，兩人相談甚歡，他直到了早上才興致未消地回到程家，他不看牆園周圍角落，不知有彈孔痕跡，更全然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在湯公館內，季長生卻在書房當中聲聲冷笑，前幾天在臘爾山楚天霸的聚義廳，在他耳邊低語的隨從軍官此時也在他身旁站著。
“昨晚程家，楚天霸與何文山一戰，”他看向軍官，“人淮，你怎麼看？”
郭人淮臉色不變，泰然說道：“您的這招借刀殺人，已成一石二鳥，既報了臘爾山上的仇，又讓將軍的暗棋在程家獲得了信任。”
他是鼎鼎大名、湖南三傑之一郭人漳的同族胞弟。從臘爾山上下來時，郭人淮已看出季長生能忍辱負重，心機城府極深，假以時日必可利用，所以主動攀附，屈為手下。
季長生可不知道郭人淮的來曆，他當終於多了馬首是瞻之人，已將郭人淮視為半個心腹，對於自己計劃，自然毫無隱瞞。
“一石二鳥？你算少了，是一石三鳥。”季長生冷笑道，“借這次機會，也終於看出，田應詔雖然在鳳凰留下的兵力與我旗鼓相當，但陳渠珍真正能調動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百人，甚至可能不過七八十人。”
郭人淮心中暗想，他隻是裝作不知而已。但此時，他卻故意表現得有些吃驚，同時反問：“莫非，您已經準備直接對陳渠珍動手？”
“何文山本意並無從軍行政，即便此時不除，假以時日，他也會自己離開。但陳渠珍不同，他必會留在鳳凰，甚至成為將軍的眼中釘肉中刺！”季長生說完，將身往後一仰，又說道，“既然要下手，何不趁田應詔不在的時候動手？”
郭人淮一笑：“反正隻要陳渠珍出事，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您下的手。”
季長生點頭，冷哼：“做掉陳渠珍，是將軍回來前，我最後還能戴罪立功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