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菲終於說不出話來。
在劉副官一家慘死之前,陸孝琳的的確確是湯薌銘暗中所布爪牙,可當她身份被識破,任務失敗之時,也似乎真的已經淪為棄子。
後麵之事,若把陸孝琳認為泄密之罪魁禍首,自然能理解,但因此卻正如吳玉茗所言,更漏洞百出;若不將她認為泄密者,卻反而好似疑點少了許多,隻是一些神秘之事,尋不到頭緒罷了。
“莫非,後來當真是我錯怪了孝琳……”程芳菲皺起眉頭,心中有些愧疚。
吳玉茗歎氣,也隻能將她寬慰。
這兩人在房中爭辯,殊不知所有出現的漏洞,其根本原因便是在陸孝琳自己身上,她知道吳玉茗是崔瑩瑩的事實,隻是她更知道,此事她若不說,將更有利她,因為她知道,崔瑩瑩必然會可憐、幫助自己,無論在湯薌銘,還是在程芳菲。
這廂按下不表,再說何文山到陳渠珍處,找他,自有目的。
當何文山見到陳渠珍,兩人單獨相處,何文山便開門見山,說道:“陳兄,我隻問一句,你若手下無兵,仗該怎麼打?”
陳渠珍臉色不變,反問:“莫非,文賢弟要送我兵馬?”
兩人各自一問,竟然都大笑起來。
笑罷,何文山才說道:“自宋以來,鳳凰之地有竿軍。田將軍先父田興恕手中,竿軍更被曾國藩命名為‘虎威常勝軍’,如今竿軍在田將軍手裏,同樣虎威不減,也自古道:無湘不成軍,無竿不成湘。想必這些,陳兄都是知道的。”
陳渠珍是點頭,卻又搖頭,問:“文賢弟說的這些,愚兄雖然知道,卻不明白你所提何意?”
何文山又笑,再說道:“湘軍兵力強者,竿軍數一數二,但竿軍如今在田將軍手中,將軍雖有提拔之意,但陳兄如今羽翼未豐,不得統帥。但鳳凰之地,卻另有一處有名之所,不知陳兄是否聽過,湘西匪都——臘爾山?”
臘爾山自古便是湘黔川邊區苗人聚居的核心之地,其民淳樸、粗狂而倔強,勤勞、堅忍而嫉惡如仇,所以自古以來多成“盜匪”,這才有了臘爾山“湘西匪都”之稱。如今山上,龍運翔與楚天霸兩支大盜匪,也多是由此而來。
陳渠珍聞言,眼中光芒大起,他知道何文山乃是能人異士,在他麵前該當知無不言,連忙說道:“田將軍待我恩重,我雖無篡位奪權之意,但的確也想擴充自己手下實力,文賢弟既然告訴我臘爾山,這山上,一定有兵馬助我?”
何文山點頭:“如今臘爾山上有龍運翔與楚天霸兩位匪首,龍運翔劫富濟貧,可迎合沆瀣一氣,楚天霸燒殺劫掠,可翦之為民除害。該當如何選擇,全憑陳兄一念之意!”
陳渠珍登時站起,恭敬抱拳:“愚兄願和龍運翔聯手,殺楚天霸,為民除害!還請文賢弟指點迷津!”
“好!我自有安排!”
何文山一笑,心中早已落成無數打算,於公於私、更的確於天下蒼生,臘爾山隻能剩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