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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山隻顧著自己低頭仔仔細細雕刻著陰花，一直到程芳菲將遇到陸孝琳的事情全部說完，他才緩緩抬頭。
“我覺得公主的方法倒是可行，直接附到她身上，看看她所言是真是假。”何文山口吻冰冷，“或者你叫程老先生相助，跟在陸孝琳身後，看她到底會去哪裏，又有何目的。”
程芳菲咬著嘴唇，這兩種方法，其一不是她希望去做的，其二則是她當時情緒過於激動，而未曾想到的。現在想來，讓程章遠跟蹤在陸孝琳身後，倒是不錯的法子。
“我隻是再也不想見到她，所以不想做任何多餘的事。”程芳菲卻依舊嘴硬，但同時也是說著自己心裏的想法，無論這一次，陸孝琳所帶來的消息是真是假，至少她都已經不願再看見陸孝琳了。
何文山將門板位置移動，刻刀又在上麵開始行雲流水般走動，同時一心二用，說道：“陸孝琳心機之重，絕非尋常之人可以比擬，她即便此時淪落為湯薌銘的棄子，也絕不會甘願就此投靠我們，她必定會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東山再起。”
程芳菲一愣，卻聽得何文山的話的確在理：“你是說，陸孝琳此次來見我，有意將我引入歧途，好讓她建功，重新回到湯薌銘的麾下？”
何文山點頭：“若她真的已成棄子，這便是十有八九會發生之事。所以這次她所言之事，必然真假參半，你若細究，其中必有真相，你若再看，其中必定謊言。”
他一頓，撓去忽然飛到鼻尖的木屑，繼續說道：“湯薌銘想對付程家，想對付我，必然不會明目張膽，就算是季長生動手，也必然會找一些理由。但隻要你我都在程家不出門，他們又能乃我們如何？”
程芳菲點點頭，心中才稍微放心，她又歎氣，望向窗外，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何文山：“也不知，田將軍何時才會回來。”
話才說完，程芳菲忽然臉色一變，頓時起身。
何文山看著程芳菲，滿是疑惑：“怎麼了？如此一驚一乍。”他自己說完，頓時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不由得同時皺起眉頭：“我們可以不出去，但還有一人經常出門！”
“是我父親！”程芳菲幾乎全身跳起，連忙跑出何文山的房間，直奔往程櫟堂的書房。
可尚未過去多久的時間，程芳菲便又急匆匆跑回何文山的房前，臉色慘白，氣喘籲籲。
“我父親，已經離開了程家！”程芳菲說話時，甚至眼神中還流露著慌張。
何文山臉上一變，連忙起身。
“你在家呆著，哪裏都不準去，我出去找程先生！”何文山將短刀收起，直接走出房門。
程芳菲知道事關程家，不敢輕易造次，若隻有何文山一人，來去匆匆自然不會有問題，再帶上她，恐怕將成大難，這次，終於再沒要求跟著前去。
“我在家等著，但若有任何危險，你一定要平安脫身！”程芳菲千萬祝福。
何文山隻點頭，人匆匆忙忙，已然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