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說!”麵對何文山時,程櫟堂確實無可反駁,對麵對程芳菲時,即便理在於女兒,但他身為父親,依然有著否定的權威,他張口,便打斷了程芳菲的話。
但畢竟何文山所言不虛,程櫟堂就算再怎麼否定自己女兒,卻也不能駁何文山的麵子,隻得說道:“既然那隻鬼此次對我程家有恩,大不了我去買些紙燭元寶,燒給他便是了。”
他一頓,又說道:“不過即便那鬼姓高,但天下姓高之人何止我程家一脈,想說他是我程家先祖?得看看我族譜之上,是否有這個名字!”
說罷,程櫟堂一甩手,便氣呼呼地離開了後屋。
程芳菲忙追出去:“父親,您這是去哪?”
程櫟堂頭也不回,冷哼一聲:“我程家向來知恩圖報,我這就去買紙燭元寶,好燒給那孤魂野鬼,讓他早日滾出我程家!”
說罷,再不聽程芳菲喊,徑直離去。
程芳菲回頭,望見程章遠依舊一副頹然模樣,不由得歎了聲氣。
一旁的何文山忙安慰道:“程先生恐怕隻有在鬼王之陣開啟之時才能聽見高老先生的聲音,縱然他想趕高老先生離開,恐怕也非易事。”
程章遠一聲歎:“程家曆代對我誤解,千年的結,怎是一時之間可解?無妨無妨,我也早已習慣。”
程芳菲無奈,望著眼前這個當真為程家願意犧牲一切的人,卻隻能歎息。
三人悲歎之時,清脆的叮當聲忽然蕩入耳中,程章遠臉色突然的由悲轉喜,將身一挺,竟開始整理起了衣冠!
程芳菲與何文山看得奇怪,還未來得及問,程章遠便依然飛出門外,徑直往程家大門而去,兩人不知所以,隻能跟著前去。
一路緊跟小跑,方到門口,卻見程家門前,一個頭戴鳳冠、身披鵝黃羽帔的曼妙女子迎風站立。她氣質高貴冰冷,配玉戴鈴,抬手間,盡是動人的叮當之聲。
見到那女子,程章遠更是飛奔而上,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臣恭迎公主!”
“公主?”程芳菲和何文山在後麵一聲驚呼。
那公主抬眼望向程芳菲和何文山,冷聲問程章遠:“他們是何人?凡夫俗子竟然看得見本宮,但見本宮,為何不跪?”
何文山隻覺得好笑,還問等程章遠介紹,便雙手環抱胸前,同樣冷聲說道:“尚未聽說過,獵靈門人見到鬼怪時,還要俯首稱臣的!”
“獵靈門人?”公主眼中露出驚駭之色,慌張之下轉身要走。
何文山冷哼一聲,當即拔腿要追,卻聽得程章遠匆忙起身大喊:“公主不必驚慌,他是我程家未來的女婿!”
“女婿?”
公主腳步停了,程芳菲和何文山兩人相視對望。
程章遠暗自裏歎息一聲,雖然額頭無汗,卻也作勢擦了一擦,回頭對程芳菲與何文山低聲說道:“唉,芳菲,何先生,還望助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