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莫非知道她在哪？”宋清禾問。
程芳菲先搖頭又點頭，因為她也不敢十分確定，那隻女鬼一定會在那家藥鋪門口等待自己的兒子回家。
那家藥鋪，是鳳凰縣距離程家最近的藥鋪，它在一條街上，這條街，兩邊盡是攤販，雖不是鳳凰縣最熱鬧的街道，但人南來北往，十分繁華。
程芳菲就帶著何文山與宋清禾走進了這條繁華的街道。
宋清禾有些難以置信，在這樣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竟然會有一隻鬼？
“你確定，她真的會在這裏？”宋清禾麵有憂色，問著程芳菲。
程芳菲並沒有回答，她已然找到這條街上唯一的藥鋪，她的目光落在了藥鋪門口的茶樹旁，那裏，是一個穿著破紅棉襖的女人，蓬頭垢麵，蜷縮。
“她在那裏。”何文山對宋清禾低語。宋清禾脊梁骨又是一涼。
程芳菲走到了茶樹旁，蹲在地上，她沉默了會兒，方才開口：“梅姨……”
女鬼布滿血絲的雙眼，似乎透過了程芳菲的身體，隻是一直注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更仿佛，聽不見程芳菲的聲音。
“梅姨……”程芳菲又低喊了一聲，她將手伸向女鬼，卻穿過了女鬼的身體，她看得見，卻摸不著鬼。
一股憂傷從程芳菲的心底升起，她的雙眼有些微紅，她慢慢垂下了頭，忽然，程芳菲又抬手在眼前一抹，仰頭，望著女鬼，低聲道：“梅姨，您能帶我們去你找到那些孩子的地方嗎？如果我們能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就能少很多，像您和您孩子這樣的人。”
程芳菲的聲音，似乎依舊傳不進女鬼的耳朵，女鬼巴望著街道，將眼神中的等待與迷惘留給程芳菲。
程芳菲垂頭，心中不免落下失望。忽然間，她仿佛感覺女鬼動了，她抬頭，望見女鬼將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梅姨！”程芳菲激動地喊著，將手伸出，這一次，她碰到了女鬼的手。
女鬼牽起程芳菲的手，從這條她一直守候的街，穿彎過巷，輾轉間，已到了一條隱蔽的弄堂。
女鬼抬手，指著弄堂最裏麵的一個房間，她的喉嚨裏忽然發出極為沙啞卻無比溫柔的聲音：“那裏。”她垂下頭，恭敬地往後退去。
“等等！”
何文山忽然叫道，程芳菲和宋清禾回頭，在兩人驚愣之時，女鬼卻恍若預感到什麼，忙往旁邊的石牆隱去。
那瞬間，何文山早已移步上前，探手一抓，掌心映出一道八卦符陣，扣在女鬼周身，一瞬之間，女鬼便化作一陣煙霧。何文山動作極快，從身上摸出一枚白玉小瓷瓶，將那陣煙霧盡收其中。
這一切，程芳菲看在眼裏，頓時急問：“何文山！你這是做什麼？”
何文山卻將瓷瓶往程芳菲麵前一遞，淡笑：“收好了，等這個案子解決，你可以帶她回程家。”
程芳菲一怔，將白玉瓷瓶接到手中。
宋清禾在旁，倒是不為兩人所動，而是望著弄堂盡頭的房子，愁眉道：“現在雖然已經知道這些人的窩點，但恐證據不足，即便我們衝進去，也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
“這點不用擔心。”何文山臉上浮現一絲陰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程芳菲也點頭道：“我也有個辦法。”
兩人相視而笑：“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