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縣裏,其實從中元節開始,每天夜裏都有至少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莫名失蹤,那些戶或富或貧,一概不論。巡捕房介入調查亦無果。
下雨三天,正好鳳凰縣各界為田應詔接風的宴席上,有人說起此事,田應詔自覺義不容辭,便命宋清禾前去調查。
宋清禾也是聰明,調查了幾戶丟失孩子的家庭,隻覺得時間與中元有關,認定有鬼作祟,就叫當日幫助何文山擺陣的四個士兵一起,再以土位配合,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竟然真給他擺出陣來,而就在陣裏,他當真看見一個女鬼!
“我這陣其實胡亂擺弄,但當時的確見到陣中有女鬼出現,因為陣法不穩,女鬼隻一閃而過。”宋清禾解釋道,“我本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但當時在場所有人卻也都看得真切,這一旦遇到鬼事,我也隻好來請先生了。”
宋清禾講得詳細,何文山也聽得明白,他點頭道:“此事若與鬼有關,看來我的確要出手了,老規矩——”
“準備一輛大馬車,一匹走得穩妥的馬?”宋清禾先問,隨後自己便又說了,“我早已準備妥當!”
“如此甚好!”何文山滿意地點頭。
此時,程芳菲已然燒好水回到何文山房間,聽見兩人的對話,程芳菲忽然提議:“何文山,這次不妨不要將門帶上了。”
何文山不解:“怎麼了?”若是帶上門,他早一日刻好陰花,豈不是能早一日救程家於水火?
程芳菲豈會不知其理,但她望著依然刻好的六扇木門,和地上即將刻完的第七扇木門,不無擔心地說道:“先前你六朵陰花所散發的黑氣,就已經將一隻普通的鬼化作窮凶極惡的瑤光厲鬼,如今快七扇門的陰花,若是黑氣再被同一隻鬼吸收,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原來你是擔心此事。”何文山恍然大悟,但隨即一笑,摸著下巴說道,“你大可放心,並非什麼鬼都可吸收這些黑氣,不然你家老祖宗,豈不早就吸飽了黑氣,化作十惡不赦之厲鬼了?”他說話間,示意了房間窗外。
程芳菲一愣,往房間窗外看去,卻見程章遠此時正站在何文山房間窗外看著陰花,而程章遠自然毫無變化,的確未被她所看不見的黑氣影響。
程章遠隻覺得自己忽然被兩人看著有些莫名,回看了兩人一眼,轉過身,捧著書慢慢走開了。
何文山輕笑一聲,卻還是對程芳菲說道:“不過這次聽你便是,不帶上門,權當是小作歇息。”
“嗯。”程芳菲點點頭。
何文山又一笑,拍拍宋清禾的肩膀,出房門沐浴去了。
鳳凰縣丟失孩子的一共六戶人家,宋清禾發現女鬼的是其中最富有的王姓人家,何文山首先去的,自然也是王家。
在王家宅裏勘探之時,宋清禾滿是好奇地問身邊的程芳菲:“何小姐,你怎麼又跟來了?”
程芳菲翻起一個白眼:“我能視鬼,於鬼事上,我比你還不知高出多少能耐!”
宋清禾忙閉上嘴巴,程芳菲這才饒過他,而去問何文山:“何文山,是否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