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自己撿了一盞燈，將燈點燃，雖然不足以照亮整個飯廳，但卻已經足夠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整個飯廳，竟然出了程芳菲、何文山、程櫟堂三人，其餘人竟然都已經圍著桌子躺成了一圈。而程文錦，更是不知何時直挺挺躺在了桌上。
“文錦！”
“弟弟！”
程芳菲和程櫟堂兩人臉色一白，立時撲向程文錦，一摸了他的鼻息，發現呼吸尚在，才終於雙雙鬆了口氣，便開始搖晃叫喊程文錦。
但任憑怎麼喊叫推攘，程文錦卻始終如墜沉睡之中一般，怎麼也喊不醒來。
“這是怎麼回事？”程櫟堂緊張地問程芳菲，可程芳菲自然也不知道，隻能去問何文山。
何文山不言不語，蹲下身，探了幾個家丁的氣息，又喊了幾聲，發現家丁們也都是怎麼也喊不醒，頓時眉頭皺的更深。
“程先生，程小姐。”何文山又撿起兩個摔在地上的油燈，將燈放在桌子上點燃，交給程芳菲和程櫟堂，“這恐怕，就是方才上了程公子身，自稱九道鬼王的那隻惡鬼搞得鬼，如今公子和這些家丁，可能都是中了鬼王的鬼咒！”
“混賬！”程櫟堂忽然怒拍桌子，看了眼程芳菲，又對著門外大聲嗬斥，“什麼混賬九道鬼王？我程家又豈會怕這種妖魔鬼怪的威脅，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一隻惡鬼？”
程櫟堂話音才落，程文錦忽然又挺身而起，麵色青黑，身體慢慢浮上了半空。
“哼！放肆！”程文錦冷聲道，“汝等以為違抗吾之命令可安享天年？再看看汝家四十九口人的命罷！”
話音一落，程文錦身體忽地一陣抽搐，直接從半空落下，何文山連忙箭步上前，將程文錦包入懷裏，用手一探額頭，竟然奇燙無比！
“他已成了鬼王的人間替身！” 程芳菲脖上吊墜一閃而動，小飛從吊墜裏飛了出來。
“人間替身？”程芳菲有所不明，不禁問了一聲。
程櫟堂更是覺得奇怪，他看不見小飛，也聽不見小飛的聲音，隻聽見程芳菲忽然說了一句“人間替身”，隻覺得莫名其妙，連忙問道：“芳菲，什麼人間替身？你在說些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程芳菲才想起，自己的父親是看不見鬼的，便要去解釋，“這是……何文山，人間替身到底是什麼？”她又想起，自己並不能解釋小飛的話。
何文山說道：“人間替身，是指有法力高強的鬼，為了讓自己的話能傳達給陽間人聽，卻又不利用其借屍還魂，隻是作為暫時傳話之用的臨時附身對象，法力更高強些的鬼，更有可以不附身，直接通過人間替身傳達話語的。”
程櫟堂滿臉錯愕，似懂非懂，隻覺得何文山甚是奇怪，忙問程芳菲：“芳菲，這位何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程先生，我的身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文山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到外麵去看一下，去去便回！”
說罷，便和小飛一同衝了出去。
程芳菲見狀，連忙提起一盞油燈，也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