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我。”秦瑄大步跟上。
福星看著秦瑄那亦步亦趨的樣子，摩挲著下巴道：“阿弟，要不是知道大哥心裏隻有紫英姑娘，我真怕他移情別戀啊。”
高照見他越說越沒正形，不由得搖頭苦笑道：“大哥，往後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你留著自個兒想便行，不必告知與我。”
“阿弟，開玩笑嘛，真是！義山那小子心裏，隻有雪鵑姑娘不是嗎。”說到這，高照也閉了嘴。
人都死了，說出來還有什麼用。
兩人各自散去做事。
慕容卿探視完傷兵後，又巡視了一圈，一路上不少士兵打招呼。
他治軍雖嚴，但卻並非不近人情。
這次軍情緊急，不少士兵都是臨時招募，初上戰場難免生出愜意，卻依舊奮勇殺敵。死去的令人痛惜，活下來的卻也未必好過。
此時天剛明，一夜總算平穩過去。慕容卿刻意將腳步放輕。
“將軍……”
慕容卿將欲站起來的士兵壓下，低聲道：“就地休整，有我和秦副軍看著，不必……”
慕容卿話說到一般突然轉頭朝遠處看去，目光森冷。馬蹄聲疾響，在寂靜的清晨聽來，仿佛踩在人的心口。
“將軍，不好了！金軍從宣化門攻入汴梁，汴梁城失守了！”
“汴梁城失守？”
“汴梁城失守了！”
所有昏昏欲睡的士兵瞬間睜開眼，隨即是驚恐，隻覺得天地顛覆，滅頂之災就在眼前。
逃——
現在就逃！
慕容卿目光一掃，手中長刀舉起，一把朝大喊的士兵砍了下去，鮮血濺起，全場鴉雀無聲。
“擾亂軍心者，斬！”
慕容卿冷冷道：“說清楚！金軍有多少人，是怎麼進城的！”
探子被剛才慕容卿那一動作嚇到，莫名心神也穩了下來，壓低聲音抖著道：“孫傅大人和張將軍想借陰兵開道，沒想到卻被那假道士騙了，那假道士根本就是金軍派去的奸細。將軍，快下決定吧！眼下都亂了。”
言下之意，竟然有逃的意思。
慕容卿身形微晃，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已經固若金湯的汴梁城會毀在道士身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慕容卿目光堅定，所有生出逃意的士兵竟然都不敢和他對視，“臨時脫逃者，當場砍殺！”
秦瑄當場砍殺要脫逃的一人，“違反軍令者，殺！”
“殺！”
“殺！”
“殺！”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殺氣衝天，氣勢隨之一變，如虎狼之師。
慕容卿大步站上高地，七星刀一舉，目光森然，“身為將士，保家衛國，當生則生，當戰則戰，當死則死！”
“當生則生，當戰則戰，當死則死！”
“當生則生，當戰則戰，當死則死！”
“當生則生，當戰則戰，當死則死！”
……
“所有將士聽令，隨我衝入汴梁，殺敵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