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特裏如黑夜中的惡狼,緊緊盯著太原城。
張孝純和王稟站在太原城門上,看著漆黑的前方,絲毫不知道危險已經在接近。
烏特裏命令巫師開始行動。
那巫師身穿黑色長褂,頭藏在帽子裏,與黑夜融為一體。
可是即便如此,隻要靠近他,就能不自覺感受到那股異乎尋常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深海裏麵對潛在的不知名水怪一般。
令人驚戰,又緊張。
隨著巫師口中的咒語不斷念出,那些金兵目光逐漸變得凶狠,甚至出現如狼眼般的金色。
“攻城!”
烏特裏下令。
那些金兵以超乎尋常人三倍的速度,朝太原城奔襲過去。
烏特裏看著破爛不堪的太原城,麵上露出猙獰殘忍的神情。太原城是他帶兵打仗以來最大的汙點,他必須將之連根拔起。
烏特裏從金國離開時是雄心大誌,一心想著立下首功,好加官進爵。不想才剛入宋境,就被阻攔在太原城寸步難行。
如果他不能最終攻下太原的話,那等回了金國,完顏宗翰必定會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他頭上。
除此之外,這太原城裏的人是慕容卿。
他必須不能輸!
眼看著金兵以詭異敏捷的姿態爬上城門,烏特裏麵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太原城,是他的了!
突然——
城門上的金兵突然一個個掉了下來,奔跑中的金兵也全部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邢巫師,怎麼回事?!”
烏特裏轉頭,之間一陣刀光襲來,他偏頭用刀相抵,等看清對方後,麵上當即染上騰騰殺意。
“慕、容、卿!”
烏特裏這聲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將慕容卿喝血啃肉。
慕容卿手中握著七星刀,刀上的血一滴滴底下,滲入土地,“烏特裏,你終於肯出來了。”
烏特裏看向巫師所在的地方,發現巫師已經在無聲無息中被殺。
烏特裏想到慕容卿的武功,暗中握緊手中的刀,獰笑道:“慕容卿,你居然敢違抗軍令,去而複返!”
“軍令?”慕容卿從懷中拿出兩封信,在烏特裏麵前揉成粉末,“烏將軍莫非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騙得了我?第一封我雖說有疑惑,但還沒有完全懷疑,直到你送來第二封,我就能確定,這信是假的。”
烏特裏目光毒辣道:“怎麼,難道不是張將軍親筆所寫嗎?”
“字跡的確是張將軍的,可惜寫的人卻不是張將軍。”慕容卿將幾封信拿出,上頭是不同的人所寄,字跡各不一,“這是我從你的另一個副將身上搜出來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軍中有擅長模仿字跡的人,這些信都是此人所寫。”
“慕容卿,你果然不簡單!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實話告訴你,你們陛下已經答應將太原城割讓給金國了,你又何必負隅頑抗!”烏特裏道。
慕容卿握緊七星刀,如鋼鐵般冷硬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即便是真的議和,我也要殺你。不為我們之間的恩怨,也為太原城所有被殺的百姓!”
刀光寒氣逼人!
烏特裏舉起金刀,隻聽“吭!”的一聲,彼此皆能感覺到虎口一陣發麻。
可是烏特裏深知自己不是慕容卿的對手,要想活命,隻能想辦法逃走。可惜,慕容卿早看出慕容卿的打算,刀鋒所到之處,處處狠辣,且是一擊必殺。
遠處的廝殺聲不止,單聽馬蹄響動聲,就能想象出是何等的激烈。可是這裏的刀光劍影,卻絲毫不比之遜色。
噗!
烏特裏突出一口血,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肚子裏七星刀,雙眼盡是不敢置信。
慕容卿一把將刀拔出,血液噴濺,烏特裏的身體直直倒下,雙眸大睜,訴說心裏的不甘心。
慕容卿看了眼倒下的烏特裏,眉頭一皺,正要再檢查,隻聽一陣馬蹄聲過來。
慕容卿望過去。
高照道:“將軍,京城有急函送來!”
慕容卿收起七星刀,同高照立刻回去。
急函裏隻寫了一事:大宋同意割讓太原給金國,要慕容卿立刻停止戰鬥,收兵回京。
秦瑄好奇道:“將軍,信函裏寫了什麼?”
慕容卿將信函收起來,道:“沒什麼,隻是讓我們盡快回京。”
高照看了慕容卿一眼,眸中有些疑惑。
慕容卿道:“秦瑄,去將烏特裏的屍體抬回來。”
“哦,好。”秦瑄立刻帶著人出去。
高照看了眼依舊在一旁揮著刀的福星,開口道:“福星,你也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