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慜鶴被她這句話唬得手一抖,差點拿不穩手機。
他苦笑,要讓這丫頭消氣不容易,“正佳,你在哪?”
“你說過不管我的。”
“是,但那是因為我以為你不是……”
看來鄭管家自殺讓這男人起疑了。
“正佳,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在墳墓前等你。”
從羅耀那裏得知她是因為自己用她的骨灰做鑽戒才哭至昏厥,更讓他篤定。
好吧,不是起疑,是已經認定。
墳墓前啊……
盡管已經在爸媽的陪同下去過,但她還是很難若無其事麵對自己的墳墓。
何況在那裏見瞿慜鶴。
不對,她的骨灰已經被他帶走,裏麵空空如也。
全正佳麵無表情的掛斷電話,繼續做果汁。
“正佳,是誰打來的啊?”莊少環抱著自己,縮成一團,“你現在的表情,我有點怕怕……”
她瞪著莊千鈺,惡狠狠的問道:“如果你和一個人有殺身之仇,你會想怎麼報複?說!”
莊少呆呆的說:“那就把他搞到破產吧……”
“如果讓他破產不切實際,很難做到呢?”
“那就雇十個基佬把他拖進小黑屋,不可描述到天亮!”
“……”全正佳腦海中突然閃過Kevin的臉,不禁打了個激靈。
她把果汁遞過去,解開圍裙穿上大衣,叮囑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在這裏跟大菊玩哦!如果6點還會回來,你就幫我關門送大菊回去。呐,貓包在那邊。”
“跟大菊有什麼好玩的,它都不理我……”
大菊一甩尾巴,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大覺。
朕才不跟個傻白甜玩,這貨跟隔壁家傻狗子一個尿性。
自己前身葬在家族的祖墳,得翻過兩個山頭,她慢悠悠的在山路上走著,這裏不知道來過多少次,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平時閉著眼都能走到,此時此刻周遭的景致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冬日的陽光透過枝葉斑駁的灑在一地落葉上,偶爾響起的鳥叫聲帶著顫顫的回音,大概是小鬆鼠路過發出的窸窸窣窣,還有腳踩落葉發出的聲音。
以往這些平凡的沒人在意的動靜,她卻覺得悅耳。
死過一次後,她很喜歡踩碎脆樹葉的聲音,那讓她覺得自己雙腳落在人間。
全正佳微微抬頭,目光跟頭發略微淩亂的高大男人直直對上。
瞿慜鶴一眨不眨的盯著山路上慢慢走來的女孩,明明還是瞿正佳白皙清秀的臉,但在他眼裏,慢慢的和記憶中那張明豔張揚的臉,重疊在一起。
誰也沒有開口,就這麼兩兩對望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全正佳首先打破沉默。她走了幾步,落葉在腳下沙沙的響。
“你要跟我說什麼?”
瞿慜鶴屏住呼吸,指尖發顫,帶著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小心翼翼,“你真的是她,對嗎?”
“她是誰?”
話音剛落,她就被緊緊抱住。
瞿慜鶴止不住的顫抖,感受著懷中溫熱的軀體,手臂一再收緊。
在她耳邊滿足地歎息道:“正佳……”
謝謝你還活著。
幸好活下來的是你。
直到再次擁你入懷,我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