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庵弟子不知因果,有人便要出身阻攔,神尼就傳音道:“無不知神通廣大,烏衣庵認栽。即如此,我們何必多添傷亡呢?不要阻擋,讓他們去吧!”三木知道,此役之後,烏衣庵必成江湖笑柄,心下不由沉重。神尼與白衣師太當然更加知道,卻也隻能如此選擇。許多弟子聽了這個命令,隻能眼睜睜看著三木與小熊揚長而去,有的還忍不住淚流滿麵,嗚咽而哭。
神尼心下也有些難過,但是她知道,這是必然的選擇。三木如此做法,雖然有損烏衣庵顏麵,可隻要過了這一關,事後,她們烏衣庵必成佳話,不會如南四門一般,消沒於武林。古人有言:知恥而後勇!她真希望烏衣庵有誌之士,奮而努力,出類拔萃。
楚天香於靈駝之上回首,旦見北亙峰上嗚咽者無數,歎息道:“唉,人力有時窮。沒想到曾是遠古七門的烏衣庵,也會有今天這個境地。”三木立於小熊之上,聞言搖頭道:“神尼與師太都是智慧之輩,烏衣庵終究會一脈有承,就此繼往開來,一代又一代。一時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麼?若是連一時的榮辱都看不開,那烏衣庵何得何能毅立於中原大陸萬年之巔。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於是,神尼心情複雜的看著三木一行人下了北亙山,自南亙山角消失於地線之間。師太莫名問道:“神尼,在那畫中……”神尼不好多說,搖頭又點頭道:“掌門,有些話我不好說,也說不得,如若走了消息,怕是萬事皆變。我隻能說,那無不知與我們是友非敵,而如今,我們一定得與他是敵非友!
不過,無論如何,今日這事對於烏衣庵來說,也不算得壞事。自從孟雲娘走後,烏衣庵之下,硬是沒有出個像樣的弟子。唉,如此一來,烏衣庵的法統,怕是難以為繼。”白衣師太眼神急轉,看神尼的神態,就知道必有隱情,知道神尼為難,便也不在強求。隻是無奈點頭道:“是啊!烏衣庵盛名之下,卻無出色弟子繼承法統。可,有慧根的向佛之人,難求啊……”
塵埃落定,江湖中的暗探得了消息,立馬飛馳而去,各奔東西。一時間江湖嘩然,對無不知的身分不由多有猜測,各持一詞,莫衷一是。三木等一路走來,都被武林人士以為瘟神,惹不起,也就隻能躲。三木見此,大喜對十三十四道:“怎麼樣,如此一來,那尹召喚想必不會認為我一心向著北約了吧!”
十三笑道:“當然。師弟們前些天傳來消息,說是師父自出江湖,尹召喚就對這事兒十分上心。又聽得師父收了天涯海角宮與雙嬌宮中的人為徒,心下便以為師父是偏向北約的。他本來心下以定,正自頭痛不以,那知道這就傳出師父大鬧烏衣庵的事。聽說,他聽了這事兒,高興得幾乎喜行於色,口中念叨什麼‘天助我也……’!”
三木從小熊背上跳下,奇道:“天助我也!什麼意思……”十三拉了拉十四道:“你來說,你來說!”十四掙紮了一會兒,便對三木道:“因為,因為,呃……師父你是個好色之徒!而這種人,往往心誌不堅,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於是乎,嘿嘿,就可以被人利用……”
三木道:“可我那裏好色了,你們是知道的,除了娘子,我回來這半年多,從來都沒有找過女人。”十四道:“可是,你拐走天山絕域的大小姐不說,還獨闖烏衣庵,強搶了絕代青絲與當年的江南第一美人。這些可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你還說你沒有找女人?”三木頓時傻眼:是啊?自己現在不是林三木,而是無不知,也難怪會被人認為是個好色之徒……
便喃喃道:“所以,從這一方麵來看。第一,我必然不是北約的人,也可以說不偏向北約;第二,我好色成性,不惜與烏衣庵大打出手,必然與北約結怨,成為北約共討之敵。想當年,北約有很多人都是林三木的朋友,所以,他們決不願意看到她們落在無不知手裏。第三,我即然好色成性,那就說明人格有缺陷,尹召喚要對付我,那就容易得多,不必讓他如此頭疼,說不定,還可能被他拉攏,成為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