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濤哈哈一笑道:“林少俠放心,我這一生什麼都可能錯過,卻唯獨不會錯過這次盛會。如果真真錯過,我怕真的是要遺憾一生。”語氣中仿佛另有所指,三木也不以為意,點頭一笑,再談其他。
不久,即有人來叩門道:“莊主,出事了。”顧雲濤將他放進來,問道:“急什麼,出什麼事了?”那是個高高廋廋的下人,穿著一身青衣,見狀就看了看三木與顧曉傑,半天沒有開口。顧雲濤道:“快說吧!這都是我的朋友。”那人便道:“亂了,亂了。南無佛門的人,將前來參加盂蘭盆會的人,殺了好多。前來於此的路上,到處都是江湖人的屍體,好多都是被伏擊,或中了陷阱,死得死,傷得傷,慘不忍睹。”
顧雲濤沒有說話,沉默著,老半天才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的人,有沒有被殺的。”那人道:“那到沒有,我們顧家莊也沒有多少人,不會成為人家的目標。”顧曉傑卻道:“不對啊!這南無佛門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不是給他們招來禍事麼?他還真以為他們是遠古七門之一,便可是目空一切,倒行逆施。就算是普通的江湖人,那也總是人吧……”
那人聽了這話,糾正道:“並不隻是普通江湖小門小派,就連幽冥絕域與離火宮他們,也受到了偷襲。就連烏衣庵的尼姑,也死傷了不少呢?”顧曉傑驚道:“他們不想要命了麼?若是激起眾怒,我怕南無佛門就此成灰,萬劫不得超生。”
三木笑道:“顧兄,你擔心這些幹什麼?就依我說,他們可能就希望南無佛門,從此不得超生。發生這種事,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了,一定是他們的內部出了問題。這再堅固的堡壘,他也可輕易從內部攻破,這是在明顯不過的事兒。隻不過,我們不知道,是何人要這麼幹,就此以內憂外患,將南無佛門一舉而滅。”
顧雲濤聽了三木這般話,大驚失色道:“林少俠真是站得高,看得遠。居然隻憑著這小小的幾句話,便可將事情本質看出來,真是令人敬畏。那依林少俠所說,這南無佛門便真真就此而滅了麼!還有沒有什麼轉機。”
三木又看了看顧雲濤幾眼,這才實言道:“若事不出太大變故,南無佛門可能就此元氣大傷,退出江湖舞台。但必竟廋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就此滅了佛門,斬草除根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人家傳承萬載,可也不是虛的。”
顧雲濤歎著氣,點點頭道:“林少俠真是一語中的,遠古七門,盤根錯節,傳承萬載,源遠流長。真真要滅了他們,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好。他們遠古七門,多行不義,終歸會有滅亡的一天。”顧曉傑也冷笑道:“我與遠古七門有不共戴天之仇,滅了最好,若是不滅,等我今後有了機會,也同樣不會放過他們。”
三木也不好說什麼,因為事實如此,遠古七門大多良誘不齊,名為七門,實為江湖皇帝,統治著江湖武林。時間一長,也不知道作下了多少禍事,種下了多少惡因,天地之間,自古便有因有果,萬物皆然。便勸道:“二位,算了算了。他們殺他們的,我們活我們的。這些事情,也不是由那一個人說了算,你我活著,若老是擔心這些事,那不少了多少樂趣麼?”
許久,顧曉傑這才點頭道:“唉,遠古七門太過強大。縱然我想做些什麼,可最後又能達到什麼目的呢?很可能永遠都報不了仇,死的也永遠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那些真真作惡為凶的人,永遠都能逍遙法外。算了吧!就算有個風流一帝的處號,卻又能如何,我連我自己的世仇都報不了……”
也隻能不歡而散。三木想了許久,也解不開這個結。的確如此,無論你報不報仇,到了最後,你得到的永遠隻有痛苦,不會有快樂。仇恨,若是以另一種仇恨去解決,往往適得其返,但是往往當事人卻又沒有選擇,隻能一路走到黑。所以,他並沒有去找西門無淚報仇,也就是這個原因。縱然是殺了他又能如何,他的後人,親人,又會來找自己報仇。找不到自己,他們就會找丫頭,找楚天香,找天香山莊,一切與自己有關的人……